沈玦颔首。
当真好谋算。伽蓝暗桩,七叶伽蓝最底层,便是弃也不可惜。夏侯潋曾经说过,暗桩对伽蓝所知甚少,就连伽蓝山寺在哪都不知道,他就算抓到他们,也不能对伽蓝造成什影响。故而,他只能研究他们身上七月半,除此之外,再干不别事情。
如此来,就算他生出歹心,想要对伽蓝乃至夏侯潋不利,也无门道可循。
“多谢前辈。”沈玦道。
“行,得带他走。”夏侯
“今上年近五十,沉迷声色犬马,金丹长生之术,非长久之相。皇权交接之时,便是魏德丧命之日。”沈玦掀起眼帘,双眸直直望向夏侯霈,“前辈不敢赌?”
夏侯霈唇边弧度越发深,“赌期多久,赌注为何?”
“赌期十年,你赌你信任,赌性命。十年之后,夏侯潋未出伽蓝,沈玦将性命双手奉上。”
这赌局荒唐得很,偏生夏侯霈也是个荒唐人,定定看沈玦许久,手拍桌子,道:“成交。”
沈玦缓缓吐口气,道:“那,前辈可以告诉更多关于七月半事吧。”
沈玦却笑,“前辈不会六爻排盘之术,焉得如此笃定?”
“算命不会,看人本事有点儿。”
“哦?在前辈看来,是何人?”
“背信弃义,阴险狡诈,无耻下流之徒。”
“前辈倒是直言不讳。”桌子底下,沈玦用力握握拳,嘴角笑容却不减半分,“不过,前辈可愿跟小侄赌把。”
究竟比沈玦多吃几年米,他直都知道夏侯霈并不信任他,对伽蓝诸事亦多有保留。
只不过,现在不样,他已经赢得她信任。
“七月半知道确实不多,能说都说。”
沈玦皱眉,“前辈。”
“不过,”夏侯霈馨馨然笑开,“城南吉祥客栈掌柜叶发财,花柳胡同窑子老鸨红三娘和她干女儿红巧姐,酒糟胡同卖酒郎朱开,啊,对,还有詹事府司经局校书原子美,都是伽蓝暗桩。名字给你,接下来怎做就不管。”
“可没你这样大侄子。”夏侯霈说得毫不客气,“赌什?”
“赌能把夏侯潋从伽蓝救出来,还他自在,天地六合,再无人能令他卑躬屈膝,俯首听命!”
“有点意思……”夏侯霈撑着脸,修长手指遮住嘴边说不清是嘲讽还是高兴笑,“能问问,家小潋到底有什神力,让你这般为他筹谋。这个臭小子,连单刀杀术都使得七扭八歪,夏侯霈世英名,都要败在这小子手里。”
沈玦垂着密密实实眼睫,低声道:“投以木桃,报之以琼瑶,如此而已。”
“算吧小少爷,看你还是看看怎帮帮自己吧,要报谢氏之仇可不是件容易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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