弑心蓦然抬起眼,苍老额头筋节毕露。他猛然拍矮桌,力量太大,矮桌顿时四分五裂,木屑横飞中,紫砂壶和两个小杯腾空而起,夏侯潋挥出孤厉刀,刀刃同时没入壶腹和杯身,茶具整整齐齐断成两截,锋利刀尖在弑心面前划过。
弑心迅速后退,立在雨中。黑色袈裟被雨沾湿,包裹着他瘦削身躯,像棵孤生枯竹。他叹口气,似在惋惜他名贵紫砂壶。
夏侯潋步入雨中,双手握紧横波,黑色麻衣在行走间抖动。
他缓缓调节着呼吸,步呼,步吸。脚步越来越快,呼吸
,你不愿去朔北,他替你奔赴杀场。那个傻孩子,为完成你愿望,不惜向撒谎。”弑心吐出个烟圈,言语间不知是欣慰还是失望,“他竟然会撒谎啊。”
心麻麻地疼,他记起来那天持厌问他想不想要当住持话,记起持厌坐在黑面佛顶孤零零吹埙。他想起来持厌哀凉眼神,风钻进那个孤独刺客袍袖,像只苍白飞蛾。
他怎没看出来呢?持厌那个脑子缺根筋家伙,是在向他告别。
“你怎知道,要杀你?”夏侯潋沙哑着嗓音问。
“你还太年轻,做事情不仔细,以后要记得改。案牍库宗卷很久没有人翻过,落满灰尘,却独独迦楼罗宗卷是干净。除你,没有人会去翻迦楼罗宗卷。”弑心道,“解你,小潋,知道你必定会来找。至于持厌,他想去,就让他去吧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夏侯潋低头笑,“从看到宗卷那刻起,你就知道必定要来杀你,所以你直在等。老秃驴,你太自负,以前或许打不过你,可现在,谁胜谁负,犹未可知。”
“并不期待你死在手下,你毕竟是孩子。”弑心叹道,“只希望你能够变得强大,做你应做事。伽蓝有很多秘密,小潋,如果今天你杀,证明你已经足够强大,伽蓝秘密就会对你开放。”
怒火在胸中翻涌起来,夏侯潋强压着心中愤恨,道:“秘密?不就是你在朔北敌人?那是你债,不关事!是你懦弱害你先辈,为什要让和持厌替你还债!因为们是你儿子?可笑!老秃驴,夏侯潋没有父亲,只有娘。她叫夏侯霈,是横波主人,天下第刀。夏侯潋,姓夏侯!”
夏侯潋站起来,横波水银般泻出漆黑刀鞘,他举起刀,檐外蒙蒙细雨落在刀刃上,细细密密,波光点点,“说这些都没有意义。各人有各人债,今天,是来向你讨债!拔出你步生莲,弑心!”
“不必。老,老人家应该喝喝茶,抽抽烟。就用这杆烟斗吧,它和是老朋友,让它看看,你刀术究竟走到什地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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