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他要拉殿下下水。”沈玦微微笑,“殿下逼宫夺位,名不正言不顺,坐实不忠不孝之名,从开始便与清流诸臣格格不入。到时候说不准个把脑筋转不过弯来大人以死相谏,要殿下退位,恐怕殿堂之上还要血溅三尺,殿下又多个,bao君之名。要与清流抗衡,殿下当然得借助魏德力量,这样来,魏德便立于不败之地。此其。其二,殿下被蒙在鼓里,不知陛下真实心愿,还以为能顺利登基多亏魏德从旁协助。魏德衔恩图报,殿下又仁厚良善,难保不受魏德欺瞒,自然保他稳坐掌印之位。”
“仁厚良善”四个字着实刺福王下,福王看沈玦眼,后者岿然不动,脸上微笑弧度不减。沈玦能混到东厂督主之位,足以证明他不是个省油灯,福王和沈玦打过交道,深知这是个笑里藏刀主。沈玦话,虽能信
可是为何万岁迟迟不召殿下入京事?”
“正是。”福王攒起眉头,“魏公公同孤说,父皇近年来宠二弟宠得厉害,又是亲自教他写字,又是带他游豹房。连同阁老议事都带着二弟,丝毫不避讳。魏公公多次传信,言父皇身子不好,却只口不提立储之事,要孤早做准备。这……”
“万岁对二殿下乃是寻常父子之情,试想殿下小时候,万岁何尝不是手把手授书习字?又何尝不曾带殿下游园观景?父子之情,怎能与托付江山大任混为谈?殿下真是误会万岁。”沈玦道,“万岁早有立殿下为太子之意,之所以迟迟未曾颁行,此事当要问魏德才是!”
沈玦话中对魏德很不客气,连敬称都免。福王惊,道:“难道……”
“殿下仔细想想,宫里头消息哪次不是魏德传给您?”
“可还有母后,母后也说父皇对二弟甚是青眼相待。”
沈玦叹气,道:“殿下有所不知,万岁已许久不曾去后宫。现如今,皇后娘娘要见陛下面也难如登天。唯能见到陛下,只有魏德。”
沈玦站起身来,望着园中嘉木深深,负手道:“魏德是陛下大伴,与陛下相伴六十余年。魏德继任司礼监掌印以来,在朝中呼风唤雨,为所欲为。恕沈玦直言,这其中若非陛下庇护,魏德何能如此猖狂?当年都察院经历谢秉风家惨遭灭门,刑部侍郎高从先在诏狱被刺穿琵琶骨,更勿论顺天府尹李砂大人,国子监祭酒杨若愚大人……清流诸臣,多少人惨遭屠戮。凡此种种,皆拜魏德所赐。
当初有陛下维护,可以闻登闻鼓而不问,可以视血成河而不见。待殿下即位,清流诸臣群起而攻之,魏德与殿下并无六十余年情分,试问魏德可还能安然稳坐司礼监掌印之位?”
“自然不能。”福王摇头道,“何有为保个太监而触怒群臣道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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