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潋惊讶地看沈玦眼,道:“怪你干嘛?这些关你什事儿?应该他跟你说声对不住才是,撒谎成性,轻诺寡信,你说都没错。”
夏侯潋顿顿,低声道,“对不住。”
沈玦心震震,这个男人说“对不住”时候,他仿佛真听见是夏侯潋在道歉。那相似语调,那相似气息,差点他就分辨不出来。他手掐着树干,指尖
夏侯潋道:“早年杀太多人,怕死之后下地狱,现在积点德,能救几个是几个。赶巧你碰上,算你走运。”
“这世上没有地狱。”
“信就有。”夏侯潋拧完衣摆拧裤腿,“怎会没有呢?要是没有地狱,就没有阴曹地府,没有阴曹地府,咱们和至亲挚爱旦阴阳永隔,就再也见不到面啊。所以还是有好。”夏侯潋落寞地笑笑,“你说对不对?”
沈玦沉默着看着他。
“你叫尚二郎,是?”
福王来。”夏侯潋忽然说。
沈玦怔,顺着夏侯潋指方向往下看,具肥胖尸体顺着树下水流经过,尸体泡发胀,比他原先体格又大倍,肿胀又团白脸上五官都瞧不清楚。
沈玦:“……”
福王死,他计划最重要环断。
他以假圣旨诓福王光明正大地入京,藩王无诏进京,届时必定被羁押,假圣旨再被搜出,便可给福王安个意图谋反罪名。老皇帝虽然把虎符交给他,要他保二殿下登基,可福王毕竟是嫡长子,老皇帝哪里能舍得下心弃这个儿子。但福王不死,二殿下如何能安稳高坐龙椅?只要谋反罪名传上去,老皇帝便是念及父子情谊也不能轻饶,福王将永无翻身之日。
夏侯潋点头。
“尚二郎,”沈玦扶着树干坐下来,问道,“这些年,夏侯潋还活着时候,过得如何?”
夏侯潋望着黑不溜秋水面想想,道:“挺难熬吧。他爹杀他娘,他杀他爹,哥哥没,师父死,整个就是人间惨剧。”
沈玦放在身侧拳头紧紧。和他收到线报样,夏侯潋果然直在苦海里煎熬,可他却无能为力。
“他怪吗?”沈玦道,“明明当上东厂提督,却没有去救他。”
况且,老皇帝蹬腿,福王又死,魏德便再无靠山能够倚仗。
可如今,切谋算都打水漂。
沈玦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大夏天,虽然下雨但还是闷热,可蹲在沈玦旁边,夏侯潋觉得很冷。
“掌班,”夏侯潋拧着衣摆,道,“如果你想要逃话,可以帮你。有经验,保你出大岐没问题。到时候下南洋还是去东瀛,都随你。”
沈玦看他眼,道:“为什帮?这样待你,你该趁机杀才对。杀,你就自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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