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个清流朝士!便让咱家细细说来,尔等家底儿行藏,当真至清无浊,半点儿错处都没有!”沈玦嘲讽地吊起嘴角,却不从大理寺卿开始,转过头,对着左都御史,“御史大人,朝中皆知你出身富裕,松江老家田产连绵,庄子无数。可没人知道,这田庄土地,半数都是侵吞贫苦穷家所得,你位列六部,松江县令为讨好你,睁只眼闭只眼,被你侵占田地百姓求告无门,沦为流民。有个叫田大牛,饿死街头,你使银子,派人将他随意丢在乱葬岗事。不知咱家说对还是不对?”
左都御史颜色俱变,脑门上簌簌落下汗来,结结巴巴道:“……派胡言!厂臣莫要血口喷人!”
沈玦不理他,又朝大理寺卿拱拱手,道:“至于您,大人,您确清正廉洁,挑不出什错处。可惜您治家不严,上个月您儿子纵马伤人,个八旬老头被踹个窝心脚,在家里躺半天,晚上就咽气。按说杀人偿命,但奈何您有个长袖善舞好夫人,上上下下都打点停当,连老人家人也给足好处,这事儿就这按下去,你们皆大欢喜,可怜那老人家命呜呼!”
大理寺卿满脸震惊,张口结舌,说不出话来。沈玦看他神色,做出惊讶模样,“怎,难道您不知道这事儿?”
大理寺卿咬牙切齿道:“你……胡言乱语!”
“怎回事?”夏侯潋低声问司徒谨。
司徒谨脸色冷峻,“清流出手。大理寺卿不是太后人,是清流人。”
夏侯潋心略沉沉。
清流和阉党对峙已久,魏德在时候就已经烽火连天。有阵儿闹得不可开交,清流弹劾魏德奏疏雪花片儿似堆在御前,可惜先帝压根不批红,都没什用。魏德气恨清流给他上眼药,屡兴东厂大狱,有个参他十大条言官,在东厂就被活活折腾死。
那时候正是沈玦正得魏德宠信时候,帮着魏德逮不少人,早就和清流结下天大梁子。现在沈玦取魏德而代之,清流便将矛头对准沈玦。看来,姚氏案、广灵寺围杀,不仅是太后人谋划,更有清流推波助澜。
沈玦冷笑道:“是不是胡言乱语,将你
夏侯潋蹙眉问道:“督主可有准备?”
司徒谨轻轻摇头,“不知道。”
沈玦低头掖掖袍子,不冷不热地笑起来,“审?太后娘娘也便罢,毕竟是陛下亲母,虽然费劲儿,少不得与她周旋番。”说罢,沈玦神色变,眉眼俱厉,风雷满蓄,“可你们,咱家倒要看看,谁有这个资格敢审咱家?”
“放肆!”大理寺卿大怒,“你不过区区个阉宦,等清流朝士,怎不能审你!”
左都御史正色道:“沈厂臣莫要冒天下之大不韪,还是听候审讯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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