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司徒谨对视眼,慢慢走过老旧楼梯,脱漆木板在他们脚下吱呀作响。他们穿过中间穿堂,进入牙行后面二层小楼。有个房间里面发出嘈杂人声,似乎很多人在里面说笑。
夏侯潋和司徒谨人站在门边,司徒谨用口型倒数:“、二、三!”
两人撞门而入,同时取下臂上手弩准备朝屋中轮扫。然而,进门下刻,他们不约而同放弃这举动。因为屋子里情景,简直让人目瞪口呆。
纱幕重重,酒香衣影中,十数个男男女女互相枕藉,彼此交缠。十数具白花花肉体纠缠在起,仿佛缠在起蛇结。每个人脸上都是癫狂又狰狞笑容,他们在这刻仿佛已经不是人类,而是被欲望驱使野兽,低吼咆哮着撕咬彼此。
他们对突如其来番役们没有丝毫察觉,仍旧沉溺于癫狂之中。番役们面面相觑,眼前场景没有让他们血脉贲张,反而觉得恐怖。有个人从地上爬起来,微笑着喃喃叫着:“仙女儿
害怕自己年老色衰,觉得自己比不上别家年轻姑娘。其实不是,世上只有个明月,只喜欢明月。”
司徒谨从怀里掏出个长条形红木小盒子,打开给夏侯潋看,里面有个垒丝鎏金簪子。司徒谨道:“当初娶她时候,送给她聘礼就是这样簪子。前几天在琉璃厂又看到个模样,大约是对,竟也被逢着。你说送给她当赔礼,她会喜欢?”
“呃……”夏侯潋纠结会儿,道,“要不会儿你问问督主,他以前天天和女人打交道,肯定比咱俩懂。”
司徒谨点头称是,把盒子收回怀中,站起身看看时辰。
“差不多,破门吧。”
夏侯潋从胡同中走出去,面扫着衣袖上灰尘面朝牙行大门迈着大步走。黑夜笼罩他身形,只能看见模模糊糊个高挑男人影子。两个看门人注意到他,不动声色地将腰间短刀推出刀鞘。
夏侯潋默不吭声地朝他们走来,看门人意识到不对,问声:“喂,干什……”
话音还没有落,破空传来两道尖利鸣响,两支尺长黑色铁箭迎面而来,霎时间洞穿两人额头。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,他们已经倒。夏侯潋在他们倒下之前托住他们身体,轻轻靠在门墩上。
番役们悄然靠近,有翻墙,有推开大门,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入。夏侯潋和司徒谨前后在走廊上行进,番子跟在他们身后。外面回廊空无人,他们用刀鞘推开门,进入店堂,同样空空如也。没有点灯,屋子里昏暗无比,番役们背靠着背站在堂中,警惕四面八方可能危机。
夏侯潋站会儿,寂静空气里传来若有若无笑声,好像在牙行后面卧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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