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叶伽蓝,”沈玦望着高悬在天上月亮低声道,“既然来地盘,便叫尔等有来无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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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浓得化不开,司徒谨终于处理完东厂事务。胡同深处传来打更声,已是丑正时分。
还好,还能回家睡半宿。司徒谨策马往家里跑,他家还在老地方,没搬过。往前走过三个街坊,过隆兴桥,左手边第四个胡同就是他家。簪子还揣在他怀里好好放着,他特地放在胸口位子,仿佛那块地方比较尊贵似。
街面上个人也没有,月亮被浓云遮住,四下里慢慢暗下来,仿佛笼罩着层薄雾。偶尔有些人家门前挂着几盏小灯笼,拳头大光亮,在风雪里明明灭灭。他马跑得快,很快过桥,就要转弯。走到第三个胡同口时候,马忽然不肯走,怎拍鞭子都不肯动。司徒谨蹙起眉,心里忽然感到不安。
们?”
“怎不舍得?弑心都杀。来个杀个,来两个杀双。”夏侯潋帮他掖平肩上褶皱,“现在不是伽蓝刺客,你没听外面人说?东厂督主沈玦座下有条疯狗,又忠心又护主,指哪打哪。”
“是,以为他们说是司徒谨。”
司徒谨在后面淡淡道:“不是。”
“说是啊。”夏侯潋冲沈玦眨眨眼睛,“汪汪汪。”
罢,反正只剩下几步路,走着回家也行。他下马,打算牵着马走。马儿打着喷鼻,偏不肯迈步。他无奈,站在雪地里想办法。街中心有片小小落叶,被风吹着送到他眼前。他不由自主地盯着那片落叶,看它在风中舒卷枯萎边缘,像只快要死掉蝴蝶。
“嘶啦——”
忽然,没有预兆地,那片落叶在空中仿佛被什东西切割开似,在眨眼瞬间分为两半,继续在风中飞舞。
司徒谨瞳孔微缩,身子顿时僵住。
月亮出来,他看见地上躺着只身首分离狗,被雪埋半,脖颈处断口整整齐齐。难怪马不肯走,天气太冷
“你傻,当别人狗还这得意。”沈玦埋怨他。
“当别人狗不得意,当你狗得意。”
沈玦忍不住笑起来,他心里有只鹞子,扑腾腾飞上天。高兴完,正事还是要干。他缓缓敛笑容,脸上有种冰寒滟然。
“极乐果里面不止有罂粟花,还有踯躅花。罂粟花加上踯躅花,服用则成瘾致幻,停用则七窍流血,七叶伽蓝果然厉害。fd牟利,伤天害理。司徒,明日起全城宵禁。吩咐各地番役缇骑,挨个清洗茶馆、妓院、酒楼、旅栈,没有官帖律关停。若查获极乐果,就地焚毁。这里极乐果送去太医署,让他们看着能不能弄出治疗解药。”
司徒谨俯首作揖,“卑职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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