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鸨陪着笑,畏惧地看眼百里鸢,缩得更紧些。
“不要!不要!”阿雏哭喊穿过房门传出来,紧接着是男人咒骂,共两次,前后,音色不同。
百里鸢眸子缩,脚步顿住。她看向老鸨,“里面怎?”
“还能怎?”有个锦衣卫暧昧地笑笑,“爷们来妓院查案,顺便歇歇脚,不亮亮宝刀怎行?阎总旗和张小旗玩儿大,嘛……”他朝百里鸢走过来,伸手要挑她下巴,“玩儿小。”
只手抓住锦衣卫手腕,锦衣卫手腕痛,像被铁钳钳住似,动弹不得。他抬起眼,正对上双漆黑双眸,“你干什?找死吗!”
大伽蓝,而非己之喜怒。放心吧,们不会让持厌知道他在哪里,只要持厌不知道,他便不足为惧。”
百里鸢狠狠地皱起眉头,“沈玦、沈玦,那个死太监,敢挡路,真是讨厌!也罢,天暖,要动身回朔北,把哥哥带回雪山,他们相隔千里,就永远也见不面。”百里鸢把风筝给段九拿着,提起裙子去找持厌。
他正在房里换衣裳,门打开时候,阳光照在他后背上,百里鸢看见他背上狰狞墨色刺青。他拉起衣裳,刺青被遮住。伽蓝男人有刺青不奇怪,她没想到持厌这样乖小孩儿也会去纹刺青,而且纹就满背。
肯定又是夏侯潋那个小子带。百里鸢撇撇嘴,假装没看见,坐在鼓凳上看他套上中衣,又穿上外袍。他低头系衣带和盘扣,眼皮低垂着,长而密睫毛遮着墨色眼眸,是很恬静模样。就是脸色苍白点儿,那是他前几天刚服完药缘故。
持厌最后戴上琉璃耳瑱,归置好房里床铺,才跟着百里鸢出门。胭脂胡同白天冷清,只有几个鸨儿敞着门隔着胡同嗑瓜子聊闲天。他们从后门进云仙楼,灯笼没有挂起来,回廊和檐下都光秃秃,园子里花儿倒是开些,瞧着没有那冷寂。
“百里,进去。”持厌道。
快走到阿雏小院外时候忽然有人声传出来,随行刺客走前去看看,回来禀报道:“是来查咱们伽蓝刺客锦衣卫。阎罗,要不要打道回府?”
“回什府?怕他们?”百里鸢冷笑声,她推开刺客,自己负着手走进去。
不大小院里站七八个锦衣卫,全都腰挎绣春刀,身穿飞鱼服,斑斓彩绣在阳光下熠熠发光,有种狰狞艳丽。阿雏房门闭得紧紧,有两个锦衣卫守在门前,手里捧瓜子在嗑,落地瓜子皮。
百里鸢进来,锦衣卫眼睛纷纷转过来。
“哟,哪来小姑娘?”有个锦衣卫露出猥亵笑容,转眼看看缩在门柱边上老鸨,“你们还有这样货色,怎不早带出来给爷们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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