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死死抓着夏侯潋手臂,微微发着颤。夏侯潋催她说话,她望着夏侯潋眼睛,黑而深,很像另个夏侯。真奇怪,这两个人都叫夏侯
妙祯脸懵懂,道:“为什不能跟督主老爷说啊?”
正说着话儿,院外个小厮进来传话儿:“大人,阿雏姑娘求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阿雏推开他,火急火燎地走进来,下扑到夏侯潋身上道:“夏侯!伽蓝要杀厂公,你快去救人!”
仿佛道焦雷劈在头顶,夏侯潋先是惊,立马又镇定下来,扶着她道:“你先别慌,把话说清楚,怎回事?伽蓝要在哪刺杀督主?”
“在……在哪?”阿雏嘴唇翕动,忽地想起来她只偷听到百里鸢要杀人,却没有偷听到地点,顿时哭丧脸,“没听见。”
后面。七拐八绕走截子路,路过扇月洞门,里面是祠堂,仪门后面松柏森森,两个檀木灵牌静静地立在袅袅香烟中间。
书情原本是随便扫眼,可只这眼,他就挪不开。
他认出祠堂当中那把刀——“横波”。
夏侯潋披着外裳,调整照夜刀臂。之前给他灌气大师被沈玦关进诏狱,不过据说沈玦要行善积德,没要他命,只那关着,算是给他点教训。
拧紧刀臂,他走出几步,撑着下巴端详照夜。傀儡少女沉默无言地和他对视,漆黑眼洞深不可测,仿佛藏个未知幽灵。
“你就是阿雏?”莲香乜斜着眼瞅她,“小潋,先别听她瞎说。督主这会儿该在宫里,就算伽蓝要刺杀也轻易得不手。这姑娘打云仙楼来,不知什来历呢,你别听只言片语就跟人走。”
阿雏忙摇头,道:“不是,是真!亲耳听到。”
“你听谁说?”夏侯潋问。
阿雏刚想回答,突然又犹豫起来。若是把百里鸢供出来,阿鸢是不是就没活路?她想起百里鸢裹着她绣花被子窝在床上模样,那样白那样小,眼睛黑黑,分明是个未经世事小丫头。还有那天她遭难,百里鸢护在她身前,将匕首扎进阎总旗手掌。
这孩子是真把她当姐姐,唯姐姐。
“小潋啊,你为什不做个男傀儡,要做个女傀儡?”莲香和妙祯走进院子,把汤药搁在桌上,问道。
“本来是想做个男,”夏侯潋答道,“可十七非要做个女,说这辈子十有八九得打光棍,不如做个傀儡女娃儿假装自己有媳妇儿,天冷时候还能抱着块儿睡觉。”
莲香捂嘴儿笑,“那你抱过她睡觉吗?”
“呃……”夏侯潋挠挠头,“在床上搁过回。这玩意儿用精钢打,特别冷,差点没把冻死。”他扭过头叮嘱莲香道,“这事儿你别跟少爷说。”
莲香连连摆手,“不说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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