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就说过,和他不样。”
贺宙仍是沉默。
季屿有些痛苦地吐息下,又道:“你直都弄错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过也谢谢你。”说话太过费力,季屿打个哈欠。
“还好吧。”季屿快速地眨眨眼。
睫毛上汗水似乎流入眼眶,刺得他眼睛发疼。
贺宙从鼻子里呼下气。
他胸口沉闷至极,像是积压着无数阴云。环在胸口手攥紧,他目光落在季屿因为刺痛而不停眨动眼睛上。
手指动动,下瞬又被更用力地攥紧。
“有多疼?”贺宙又问。
季屿吃力地扯扯嘴角:“想立刻昏过去。”
贺宙抿下唇,面色更加难看。
他昨晚还给谢祈发个问号,对他忽然那大反应不知所云且觉得莫名其妙,结果今天就把谢祈感受彻彻底底地体会遍。
震惊和怒火已经平息,他也不想再质问季屿什。
0728号病房内。
靠门两张病床空着,其中个人已经出院,另个去做检查。偌大病房内只剩下两个人,他们个躺着个坐着,都安静非常。
贺宙垂着眼眸,面无表情地看着病床上季屿。
他双手环胸,眸色沉沉,周身仿佛环绕着肉眼可见低气压,期间外出检查个病友回来,看到他表情就又扭头走出去。
时间滴答而过,病床上季屿冷汗出身又身。
眼眶里顿时涌上水雾,干涩难受感觉消失,但也让他更困。
“谢什。”贺宙冷
“现在分清和原来季屿吗?”季屿主动道。
医生要求他术后不能立刻睡觉,得等上三个小时。身上痛楚放缓时间步调,他总觉得已经过去好久好久,可实际上才过去个多小时。
真太慢太慢。
贺宙听到他说这个,刚有些恢复脸色就又沉下去。
他嘴角微微向下撇,完美下巴线条紧绷着,没有吭声。
他只是觉得难堪,无法形容难堪。
他似乎总是在季屿身上栽跟头,而且回回都栽得格外惨,不管是哪个季屿,都让生来天之骄子他切切实实地感受把从云端跌落到尘埃滋味。
让他显得很可笑,也很愚蠢。
牙根紧咬,腮边肌肉动动。
片刻后,贺宙沉声问:“就这讨厌?”讨厌到宁可做这痛苦手术,也不肯和他发展丝毫关系。
他似乎痛苦至极,却又声不吭,手上吊着针,也不能攥点什,只能闭着眼用力咬住嘴唇,浑身发抖,脸色惨白。
“疼吗?”贺宙忽然出声。
季屿深呼吸下,染上斑驳血迹唇张开条缝:“啊。”
他清醒着,很清醒。
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上疼,也能理智地回答人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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