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。”他哽咽，却没有办法落下眼泪。
“不怪……哥哥……”
微弱
话语响起在耳畔，小灵童怔住
。
桑桑微笑着望着他，真火焚烧邪怪，也在最后
刻带回他神智。
“桑桑……最喜欢哥哥。”他笑着流泪，“最喜欢……最喜欢！”
然后被他和桑桑重量拉断，他面朝地，摔得头破血流。
没有关系，他庆幸腿没有断。视野里片鲜红，血液漫过眼瞳。他朝老寨大门拼命奔跑，快、快，快要到！鬼母闪现在半空之中，身影还没有完全清晰，畸形恐怖模样已经显露姿态。小灵童拔出刀，跪倒在地，向前滑行同时奋力将刀抡出个月牙般圆弧。火焰迸发于刀刃，鬼母凄厉哀嚎。小灵童滑向鬼母反方向，站起来瞬间迅速返身落下斩，火焰腾卷而去，挡住鬼母前进去路。
他将刀收回刀鞘，回身冲出大门。路不敢停，沿着密林跑。下雨，雨点恍如猛箭，投向黑漆漆森林。他和桑桑浑身湿透，湿淋淋烂泥裹到脚踝，脚上沉重得好像穿双铁鞋，还是不敢停。不知跑到哪里，他再次拔出九死厄，奋力劈向虚空。那是虚门，从前阿母跟着阿叔学，他也在学。阴木寨待这
久，总算没有荒废。他紧紧自己和桑桑麻绳，沿着峭壁攀爬，爬出虚门。
他解开麻绳，和桑桑起躺在地上。外面不知道是哪里，他许久没有看过天空，月光漏过叶隙，细细密密洒下来，像手指缝里漏把盐。桑桑爬起来，跨坐在小灵童腰上，冰冷僵硬手掐住他脖子。他重复着“哥哥”，手指却在用力。
“桑桑。”小灵童喊他。
火焰升腾，他笑靥在火焰里化为灰烬。
“哥……哥……”桑桑眼眸没有神采，他张开黑洞洞嘴，里面有个神色狰狞小人。
阴胎已经成型，他桑桑死。控制这副躯体不是他弟弟，而是个凶恶邪怪。
小灵童坐起身，拥抱住桑桑，像他们第次见面时那样紧紧相拥。拥抱瞬间，九死厄插入桑桑肚腹。血不停地流，他满手温热粘腻，他听见虚空中寂寂声弦响，桑桑和阿母羁绊断。
清冷月光笼罩住他们，冰冰凉凉，他觉得他们好像待在寂寞海底。他是只小鱼，桑桑也是。小鱼互相碰碰尾巴，就要分道扬镳。时间到，他要送桑桑走。
炽热火焰熊熊燃起，真火驱逐月光，顺着小灵童臂膀爬上桑桑周身。那两个孤弱小孩儿，就在火焰里相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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