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忽地又下起雨,下还是,bao雨。坐在窗边,飞溅进来大颗雨珠砸在窗沿、手背上。脸上也落几滴雨,看到人影动,连忙闭上眼。
原来绍布是过来将簟卷放下,嗅到他身上香味,里面还夹杂着熟悉药香。
听到他放下簟卷,却没有听到他离开动静,车厢里诡异寂静与外面雨声截然相反,就在以为自己视力恢复被发现时,绍布终于开口,“你眼睛上纱布被打湿,换条吧。”
心虚地唔声,又点点头。随即,微凉手指抚上后脑勺,感觉到绍布在解面上软纱带。马车蓦地晃动下,本能地睁开眼,而此时,绍布也解下眼睛上软纱带。
猝不及防进入眼帘张脸让怔愣在原地。
据说北国人饮血茹毛,可这段时间跟绍布接触,觉得他本人其实很文雅讲究,比如他在用膳事上几乎不会发出声音。
他大概真是贵族出身,也许北国人也并不像传言中那般凶悍。
用完膳后,绍布从马车里走出去。听他出去动静,偷偷扯下覆眼软纱带。
马车车窗处簟卷已被卷上去,裹着暑气夜风拂落面上,从车窗望外眺望,外面月色不明,远方树影重重,如鬼魅夜游。
反复遮住自己左右两只眼,今日看东西比昨日要更清楚,昨日看东西还有虚影,现在已经不会。
应该是眼花,或者是在做梦,不然该怎解释,看到人是林重檀。
面前这张脸不是在客栈看到面具下脸,这张脸完好无缺,点伤痕都没有。
他是林重檀……
他是林重檀!
以为对林重檀这张脸已然生疏,可再度
过好会,隐隐听到绍布回来动静,连忙又将软纱带重新绑回去。绑时候,注意到小几上面具,绍布没将面具戴回去。
几乎刚绑好眼上软纱带,绍布就上马车。他坐在马车里,如既往地不说话。按照往日,他估摸着再过两刻钟就会带去沐浴。但绍布似乎也觉得两人坐于块,不讲话太无趣,不会,听到吹乐器声音。
绍布吹曲子是从未听过,其调悠扬,其音浑厚,乐声仿佛引着去到塞外。
从未到过塞外,对塞外解也仅仅限于书上。有笔者写那是个不亚于江南水乡好地方,低头见牛羊,举头照红日,苍穹辽阔泛着幽蓝,笼罩着无边无际草地。也有人说那是极苦极难之地,风沙尘土,吹得人夜夜流泪。
听着乐声,偷偷睁开眼。因天气炎热,所以眼上缎带前两日就换成软纱带。软纱布虽轻薄,但也只能略微看到模模糊糊人影,并看不清绍布手里拿是什乐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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