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小孩已经够惨,自己若是再碰他,指不定他还要倒霉成什模样。
小郁桓高高仰起头,似乎想讨好地笑,可眼泪依旧止不住划落下来:“饭吃得很少,还能帮你干活,不是很花钱,求求你,带走吧——”他声音变得沙哑,整张脸都涨得通红,他伸出手,像抓救命稻草样去抓阮秋平手腕——却被阮秋平躲开
“为什买盐啊?”小孩儿问。
“哪儿那多为什。问你,你到底叫什名字?家住哪里?”
小孩垂下头,安安静静,句话也不再说。
阮秋平缓缓蹲下身子,叹口气,语气变得温和:“告诉,你叫什名字?”
“……郁桓。”小孩终于开口道。
小孩:“……”
小孩垂下头,抓住自己衣服,小声说:“……衣服上面油漆洗不掉,而且刚刚洗脸洗胳膊时候弄湿。”
阮秋平:“你别给转移话题,你其实也知道你家在哪儿对不对?”
“……好凉,有点冷,是不是要发烧?”小孩假装自言自语。
阮秋平拿这小孩没办法,只好先带着他去买身便宜衣服。
,还想继续说服他:“怎说呢,谈恋爱其实是件很美好事情……”
“你谈过吗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“看来只是你想象中美好。”
“……”
阮秋平有些惊讶,这名字竟然都不带变。
“那你家住在什地方啊?”
小郁桓又沉默会儿,让他再次抬起头时候,漆黑眼睛里盈着些泪水,像被光照耀碎玻璃样闪烁:“……没家,是从福利院逃出来。”
眼眶里泪水应声掉落,他连身子都在微微发抖:“他们不让……不让吃饭,还打,没有个亲人,没有人要,也没有地方可以去……你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带走……你带走吧哥哥——”
这声哥哥硬生生叫进阮秋平心坎儿里,他都有些手忙脚乱,他甚至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擦小孩脸上眼泪,但又半路止住。
小孩从试衣间里出来时候像是换个人。
35块钱白色上衣和25块钱黑色长裤,穿在他身上却生生穿出种难以描摹贵气。
阮秋平忽然就觉得这小孩有些眼熟,可绞尽脑汁也没想起到底在哪里见过。
买完衣服,阮秋平又顺便买袋盐。
出超市,下凡前助教发钱只剩下38块。
阮秋平没辙:“……反正你长大就明白。”
小孩小声嘟囔道:“那也不定,你看起来年龄已经很大,却也还是什都不明白。”
“……”
阮秋平哑口无言。
突然,阮秋平眯起眼看向小孩:“等等,你刚刚说你笨得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是骗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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