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这又如何呢?
苏垢陶瓷脸微笑如故,“苏老板,难道你异想天开,要冰层里那些冻僵妖族尸体救你?”
“不错,就是这异想天开。”苏如晦笑容无比欠扁,“这人天生运气好,除干翻桑持玉,什痴心妄想都能成真。”
桑持玉再次失语。
他忽然觉得苏如晦故意调戏他,但是这家伙怎可能知道他就是桑持玉?他身高形貌都不复当初,连声音也是十五岁少年郎音色,苏如晦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看出来。他忍不住侧脸望向苏如晦,那厮神色如常,没往他这边看。他稍稍安心,那厮就是天生嘴贱。
“苏老板果然天生聪颖,也好,当个明白鬼,上路才没有遗憾。”苏垢欠身拱手,“您准备好上路?”
苏如晦感叹:“你这小妖怪还挺周到,杀人火化步到位。”
说着,他偏过头,对上苏玉眼睛。他笑眯眯问:“小玉,刚刚他叫苏老板,你好像点儿也不惊讶。”
桑持玉面不改色地撒谎:“苏老板是谁?没听过,他为什叫你苏老板?”
这谎言无懈可击,他如今是个乡野出身小孩儿,苏如晦叱咤风云时候他才七八岁,没听过这个名号很正常。
苏如晦幽幽道:“苏垢,你往后看。”
不可能,苏垢心里大喊着不可能。他族胞尸体绝不可能死而复活,就算复活又怎会对他獠牙相向?他慢吞吞回过脸,明艳火光下,两面冰壁早已融化殆尽,而其中妖族尸体不翼而飞。
苏垢遍体生寒,犹有条冰蛇在他脊背游走。苏垢低下头,他地上影子正在扩大,变得魁伟、壮硕、獠牙毕现。他抬起脸,同只蹲踞在房梁上三头犬对上眼。这是那只冻在冰层最里面家伙,两颗头颅与身子分家,现下也样,它用它仅剩头颅上眼睛阴森注视苏垢。光影在它怪异脸上跳跃,两只铜铃大眼睛青荧荧,仿佛两颗发光灵石。
更多青色双眼在它身
“有小苏大人相伴,你黄泉路不寂寞。”苏垢颔首道,“在下还有事,苏老板尽快启程吧。”
他刚要牵动杀线,苏如晦忽然又高声叫停,“其实还留手。”
苏垢摇头笑,“不要再做无谓挣扎,冰窖深藏地下,此间情况外界无从得知,不会有人来救你。”
“这位大哥,同你扯皮这久,其实还有个目。”苏如晦笑道,“考考你,这雷火星阵烘烤多长时间,冰窖里冰会融化?”
苏垢低下头,他脚下已经湿漉漉片。雷火星阵开启起码有炷香,热烈火焰让场中三人皆汗流浃背。苏如晦那小子已经把缺骻袍脱,没办法,他穿得实在太厚。苏垢动动脚,水波在他脚底晃荡。这般水量,冰窖恐怕已经融化大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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