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如晦哭丧着脸道:“阿舅,大事儿不好,又闯祸。把离州高家二少爷手臂打折,他要赔钱。这几天花天酒地,荷包空空,实在无钱相赔。今儿外祖母大寿,他说不给钱就上府宅闹事,这可怎办啊?——欸,那不是桑持玉?他来离州代您
桑持玉握紧拳,沉默半晌,说道:“你往日恩情,自会偿还。”
苏如晦其实只是逗他玩儿,没成想他当真。苏如晦端详他神色,往日只是冰冷淡漠,现下似乎还有些不易察觉痛苦。苏如晦皱眉,“你是不是挨欺负?看你饭没动,席上有人说你是非?跟说是谁,扇他两个大耳刮子。”
桑持玉别开脸,低垂着睫羽,“苏如晦,你要离远点。”
“为什?”苏如晦说,“因为你曾经秘术,bao走?”
他这病本早已治好,明若无亲口说过已经根治,澹台净也放心他同苏如晦来往,否则他俩在拓荒卫时,澹台净不会让他来管教苏如晦。奈何他在拓荒卫太,bao力,他杀戮现场常常残肢遍地,令人心胆生寒。常有人拿这过往来说事,正因此越发没人敢同他来往。
苏如晦脚底抹油往外溜,经过姑姥姥时候被拉把,硬要他留下来用膳,还把他往那叫澹台素素姑娘身边扯。这姑娘这几日成日在他眼前晃,他对姑姥姥心思心知肚明。外祖母要他改姓,要他成为澹台家嗣子,那也得他愿意改才行。
苏如晦头大,连声说内急,拽出袖子,追着桑持玉出去。
出厅堂,没见着桑持玉人影儿。苏如晦询问仆役他踪迹,又思及那人脾性,专门往僻静幽深地方寻。果然,绕到后花园梨花树下,便见男人枯松般挺拔背影。
他背着手慢悠悠走到桑持玉身边,“桑哥,你来离州多久,怎不来找?”
桑持玉没搭理他。
桑持玉点点头,“嗯。”
“唉,这可有点难办,”苏如晦摸着下巴慨叹,“阿舅让你来管,你得时时刻刻看着。”
“那是在拓荒卫,”桑持玉嗓音冰冷又坚硬,“现下已不在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苏如晦思忖着。
他打开通讯罗盘,联络澹台净。符纹亮起光,澹台净声音传来:“何事?”
“给你写信,为何不回复?”苏如晦又问。
桑持玉看他眼,终于开口:“你信中并无要事。”
好吧,确,苏如晦信里写东西除吃喝玩乐还是吃喝玩乐。苏如晦习惯他冷漠,自顾自说道:“还有,咱们十岁私定终身事儿你忘?之前为何拒绝?”
桑持玉眉间似有冷霜。他道:“旧日之事,无需再提。”
“你说不提就不提?差点儿没命,不提岂不是很亏?”苏如晦笑眯眯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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