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如晦藏在博物架后头,看见高家两兄弟其中人将本簿子揣进怀里,二人同急匆匆出门。苏如晦等高旻离去,追那两兄弟而去。雷声隆隆,恍有滚滚车轮碾在天边,也碾在苏如晦心头。白蛇般电光生发在天幕,天幕仿佛被撕开个口子。
苏如晦在武备寺背后巷子里叫停那两兄弟,高家两兄弟认得苏如晦,却不知道苏如晦为何在此处。二人面面相觑,作揖道:“苏公子有何贵干?”
“高二兄弟,你怀里藏什?”苏如晦似笑非笑,“让兄弟看看可好?”
“只不过是高家家谱罢,没什好看。今儿兄弟二人还有急事,改日再同苏公子吃酒。”
苏如晦慢慢向他们走近,“
晦去武备寺,第批改良火铳已经制作完成,子窠里调入灵石粉末,无论是射程、射速,还是破坏力,皆有极大提升。
他在武备寺检查火铳,写下尚待改良地方。临近饭点,工匠都去抢饭吃,匠作处只他人。锻造炉火焰熊熊,映得他脸红赤赤。他热得受不,写下最后个字,打算出门透透气。绕过锻造炉,忽然听见锻造间有絮絮人语。
“太好,真想不到他桑持玉有此等把柄!”是武备寺少卿高旻声音,“有这桑氏家谱,本官定要将桑持玉这来历不明野种身份公之于众。”说罢,他又不放心,急急问道:“桑持玉并非桑氏子,你们有几分把握?”
苏如晦暗暗惊,不自觉停下脚步,屏住呼吸。
底下人道:“阿爹,您忘?咱们世家家谱用罗纹纸,纸上以秘法染印家徽暗纹,每家每门法子都不样,极难伪造。这桑氏家谱底本是真真儿,是孩儿遍寻桑氏老仆,最后得守陵老翁指点,在桑家陵寝里找到!桑氏族在桑持玉三岁时灭族,世家子甫呱呱坠地,名字必定要登上家谱。何以这家谱上竟无桑持玉名姓?他这身份定然有假。为桑持玉伪造身份人烧尽桑氏族谱,却独独遗漏这随桑家陪葬进棺材本。定是老天有眼,要们为哥哥复仇。”
高旻仍是不放心,道:“桑持玉是大掌宗亲传弟子,他桑氏子身份也是大掌宗亲口认定,桑持玉假扮桑氏子定然和大掌宗脱不干系,们如何能斗过大掌宗?”
底下另人道:“有法子!阿爹,已誊抄好上百抄本,只要散入坊间,待造足声势再公布底本,届时就算是大掌宗也无回天之力,桑持玉必然声名扫地,滚回他黔首窝去。没世家子这层身份,又树大堆敌,到时候就算们不向他寻仇,只怕他也活不多长时日。”
高旻欣喜道:“好主意!”
“如此,孩儿便去交代底下人把抄本散出去。”
“好好好!事不宜迟,快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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