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言至哽咽着说:“看、看不清……”
贺洲反映过来,他伸出手把邱言至从地上抱起来,然后抱着他起走进车里,语气慌张地对司机说:“去医院,快点。”
邱言至似乎也知道自己眼睛有问题,他愈发慌张无助,他哭着问贺洲:“你、你去哪?为什不在家里……”
贺洲擦着他眼泪:“去上班。”
邱言至:“你去上班为……为什不和说?明明说让你起来时候叫,你……你怎不叫……”
贺洲隐隐觉得不安,吩咐司机把车又倒回去。
越近,他越觉得那团身影越眼熟。
车倒回原地,他降下车窗看,果然是邱言至。
贺洲让司机把车停在边,打开车门走下去,走近他:“邱言至,你在这里干什?”
路边蹲着那个人浑身都是颤,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。
言至分明没有个贴心朋友,没有个温暖家人,更没有浓情蜜意爱人。
但他竟然害怕被抛弃。
也不知是因为他没有亲近人,所以害怕被抛弃。
还是因为害怕被抛弃,所以没有亲近人。
而他现在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弃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贺洲看见邱言至这样,竟然也手忙脚乱起来,慌慌张张地轻声安慰道:“错对不起……下次定要叫你……别哭……”
司机知道事情紧急,路都开得很快,直到等红灯时候,才抬头看眼后视镜。
后视镜里,贺洲把邱言至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,轻轻地拍他背,温柔地安慰着他。
与他上次所见到,贺洲把醉酒邱言至丢下,独自上车冷漠模样大相径庭.
“是雪盲症。”医生皱皱眉,“现在也还没下雪啊,你是刚刚去大型滑雪场或者攀爬过雪山之
他脸色苍白地过分,唯有眼睛又红又肿,脸上全都是斑驳泪痕。
“贺洲……”邱言至有些茫然地抬起头,他眼睛闭上又睁开,唯有眼泪无意识地往下流,他明明是盯着贺洲,目光却迷茫而涣散,“贺洲……是你吗……”
贺洲感觉有些不对劲,蹲到邱言至面前,擦他眼泪,皱着眉头问:“你怎回事?”
邱言至忽然抓住他手,然后哭得出来,他哭得很厉害,上气不接下气地,连话都要说不出来:“贺洲……看不清你…怎看不清你……”
贺洲愣下:“你看不清?”
被整个世界抛弃。
天空,大地,这世界上所有东西,所有生灵全都完全地彻底地把他抛弃。
他抱着腿手臂点点缩紧。
肩膀都微微轻颤着.
贺洲下班回家时候,本来只是坐在后座看文件,不知怎,余光中似乎看到路边蹲个人,但他还没看清,车就开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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