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他刚刚脑海中闪过画面,分明是个小男孩把他从窗口里拽出来。
“也许刚刚他脑海中闪过那瞬,又只是个小小,无关紧要bug。”
贺洲平静地想。
“你现在,还在接受精神治疗吗?”孟齐康皱
孟齐康慌张起来:“贺洲?贺洲你怎?!”
“啪——”
贺洲胳膊不小心碰掉面前茶具,瓷器碎裂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世界终于安静下来。
贺洲睁开眼睛,看见孟齐康脸担忧面庞。
甚至他让他刻骨铭心——
那个出车祸,下着倾盆大雨晚上。
司机发出惨叫,父母拥抱着彼此在他面前死去,他额头鲜血落到睫毛上,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朦朦胧胧片红。
那个时候是孟齐康把他从车子里拉出来。
孟齐康还在说:“当时你已经长得很高大,记得当时把你从车子里弄出来时候,费好大劲……”
贺洲抿抿唇:“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要出国。”孟齐康说,“可能不会再回来。”
贺洲有些意外:“你不是刚回来没多长时间吗?”
孟齐康叹口气:“本身便适合国外那份工作,之所以回来也只是因为……念起往事,但是忘世界是不断变化着,并不会永远像记忆里那样等着。”
孟齐康说完之后沉默半响,才缓缓开口道:“贺洲,现在总是想起原来事情,记得第次遇见你时候,你还那小……”
秒,两秒,三秒。
贺洲终于冷静下来。
他招手让服务员打扫下地面上餐具残骸,语气平缓:“齐康哥,当时你是怎救出来?”
孟齐康愣下,说:“……当时那辆车侧翻,车窗半开,把手伸过去,打开门,才把你拉出来。”
贺洲也记得自己明明是孟齐康打开车门把他拉出来。
可贺洲脑海中却突然闪过双小小手。
那是个男孩手。
惨白而又细瘦,却又仿佛带着无尽力量,死命地拉着他胳膊,把他从车窗里拉出来。
贺洲额头血,滴到男孩手腕上,却又很快被雨水晕开,露出男孩手腕上青蓝色血管。
贺洲想要去看清那双手主人,却突然感觉整个脑子都疼起来,极致痛苦甚至让他产生阵耳鸣,即使紧紧地捂住耳朵,也能听见那股尖锐鸣叫。
孟齐康用温和声音对贺洲诉说原来事情。
贺洲只静静地听着,句话也没说。
他觉得有些奇怪。
孟齐康对他讲述那些事情熟悉而又陌生,乍听,就像是在讲述个毫无相关陌生人故事,只是认真思索起来,才恍然忆起自己似乎是有那段记忆。
可又总是看不真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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