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青平沉默。
个人带着巨额现金去凶神街,如果不是去找死,那就是买凶。
南思君去买凶,矛头指向是谁,不言而喻。
南青平没有讲话,只是默默看着南决明下笔。
下笔第刻,南决明走笔极缓,仿佛是在感受着宣纸质感和墨水流动。随着他笔触渐渐加重,墨迹开始在宣纸上浸润开来,笔画,勾勒出个个字形。
如是,每每南思君挑衅,南决明都大度谦让,派君子风度。
南思君心思越发活跃,时常戴着那只钻表。伙伴们夸赞他手表好看,南思君却会笑着说:“听说过那句话吗?‘没人能拥有百达翡丽,只不过为下代保管而已’。”
没想到,他却在天遭到歹人抢劫。
戴着百达翡丽那只手被砍断,血溅街头。
南青平赶到时候,百达翡丽依然固执地系在那只被砍断手腕上,血肉却被无情地分离开来,露出骨头残缺。断裂皮肉间,表盘上钻石闪耀光芒显得格外刺眼,仿佛是颗沉寂而不复跳动心脏。
思君便说要住南决明房间,说喜欢南决明房间窗户向阳。
南决明温和地说:“好。”
于是,南决明住客房,南思君住进他少爷房。
生日那天,南思君盯着南决明手腕上钻表目不转睛,只说:“听说这是爷爷送百达翡丽?”
南决明温和笑道:“弟弟喜欢便拿去。”说着,南决明把钻表解下,递给南思君。
南青平回到家里时,南决明正坐在书房书桌前,方宣纸摊开在面前,毛笔静静躺在墨池里,等待他指挥。
南青平推门而入,淡声说:“你弟弟今天在凶神街遭抢劫。”
南决明轻轻拿起毛笔,放在指尖,似在静心感受着这根湖州狼毫质感和重量,并没有回应父亲话。
南青平把沾血钻表放到雪白宣纸上:“他身上带十万现金尽数被抢,但是歹徒却没有拿走他百达翡丽。你觉得这是为什?”南青平用审视眼神凝视着眼前少年——这温文尔雅、教养上佳、却还未成年孩子。
“不知道,父亲。但是更好奇是另外件事。”南决明将毛笔横过来,轻轻拂去墨池边多余墨水,笑着望向父亲,“弟弟拿着十万现金去治安极差凶神街做什?”
南思君欣然接过,戴在自己手上。
最过分次,竟是南思君用戴着钻表手把南决明从湖边推下去。尽管南决明会水,但因为湖水深且有水草,南决明差点回不来。
南思君却说:“哥哥十项全能,体育健将,难道还能淹死?就是和他开玩笑罢。”
这下南青平都有些恼怒,要重罚南思君。
倒是南决明笑道:“兄弟之间开开玩笑没什,相信弟弟没有坏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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