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决明垂垂眸——这个意气风发男人此刻失落至极,让人见不忍。
姜归辛看着南决明从刚刚到现在变化,只觉他像只刚刚还把尾巴摇得跟电风扇似大狗子被猛地踹脚。
南决明失锐气,但不愿失风度,仍微笑着看姜归辛。
南决明笑容素来是他铠甲,不侵风,不入水,让他在绝境里也保留完全无缺风度。
但这刻,这个铠甲也有裂缝。
南决明心跳得极快,全无平日从容,仿佛偷懒没背书却在课堂上被老师抽背学渣。
他颇感纠结,略带局促地说:“这个也不能知道……只是从开始,你在看来就是特殊。越是认识,越是喜爱。”
南决明那琥珀色眼珠流转出动人至极浮光掠金:“你聪明机敏,不可能完全没有感觉到、没有猜到。”
姜归辛闻言怔,半晌苦笑道:“确实猜几个可能,个可能是你身处高位对情感操控,第二个可能是你天生多情待人温文但难掩轻薄,第三个才可能是你或许心动……”
南决明沉沉道:“前两个都不对。”
“人会老,花会谢,朱颜辞镜花辞树。”南决明道,“如果是喜欢色相,当然是不长久。”
姜归辛默然不语。
“你以为迷恋花色,”南决明把花瓣放到手心,“其实爱是花香。”
不是从皮肉显露鲜艳颜色,是从灵魂透出幽香,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褪色枯萎,只会如陈酒越酿越深。
姜归辛眼睫颤动,看南决明半会儿,心里浮浮沉沉,如浪扑岸。
“但第三个也太荒唐。”姜归辛说,“在这个位置上,只敢做最保守评估。”
南决明缓缓说:“那现在可以告诉你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姜归辛断然说,“你真心喜欢,从前受不起,现在受不起,未来也是。”
听到这句话,南决明脸瞬间就白。
姜归辛看素来优容南决明变得这样脆弱,倒是有些酸涩,淡淡笑:“这话不是故意埋汰你,也不是私心对你有什怨愤。说过,很感谢你给切,包括这略显莫名爱意。”说着,姜归辛幽幽叹,“只是你懂,这个人只会选择最好走路。”
南决明蓦地把书合上,笑着说:“好,话聊到这儿,你也累。你需要休息吗?”
姜归辛咬咬牙,不忍继续这折磨心神猜谜游戏,猛然问道:“别跟扯这些文、虚,你意思是你爱上?是这意思吗?”
他话直接又猛烈,倒打南决明个措手不及。
说到底,南决明这情窦初开大龄嫩男在这个关节上脸皮忒薄,瞬间有些脸红,却郑重点头:“是这意思。”
姜归辛却问:“这是什时候开始事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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