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猫爷爷有六个奶头,们只有两个?”
扶岚什
黑猫爱干净,砂锅沾粪便,断然是不能用,于是又琢磨着直接上火烤。狗崽还不知道自己危在旦夕,马上要沦为妖怪口粮,犹自戳着扶岚脸颊,问道:“哥哥是哑巴吗?为什不理?”
“因为他讨厌你。”黑猫没好气地说。
“为什哥哥讨厌?”
“因为你是凡人,们妖怪都讨厌凡人。”
“为什你们讨厌凡人?”狗崽问。
扶岚记得那年是深秋时节,漫山黄澄澄乌桕树和红彤彤鸡爪槭。他那年十二岁,头回出南疆,和黑猫起北上,沿途寻觅神迹废墟,直走到乌江。乌江山水和南疆迥然不同,这里山精致秀丽,青泠泠颜色,像女人眉上螺黛。越往北越太平,人间王朝统,不似南疆领地林立,妖族争斗不休。扶岚在山包里寻处山洞歇脚,停留好些时日。
直到有天,黑猫外出狩猎,竟然叼回只青布袄儿小娃娃。
黑猫拣出个破砂锅放在地上,道:“今儿运气好,碰见个落单小娃娃,正好做老夫口粮。你看着他,老夫去寻些柴火。”
这娃娃生得白嫩,双眸子黑黝黝,眨也不眨地盯着扶岚看。扶岚没搭理他,阖目打坐。过会儿,他听见阵窸窸窣窣声音,是那娃娃朝他爬过来。他依旧没动弹,那娃娃攀上他手臂,他怀里沉,鼻尖笼上娃娃身上温软奶香。紧接着,颊上印上个湿软吻。
他睁开眼,怀里那个娃娃笑弯眼睛,“神仙小哥哥,又香又漂亮!”
黑猫抓狂,“别问,问他去!”
有时候扶岚也弄不懂狗崽为什那多问题,扶岚听说过狗崽父亲戚慎微,那个男人是仙门百年难得见剑道天才,他还活着时候,三千仙门视他为人间道标,道法传承希望。狗崽是他儿子,但在脑子这方面,狗崽大概是随他母亲。
娃娃开始在扶岚耳边喋喋不休,“你们是谁呀?为什你有妖怪猫爷爷?为什你们住在山上,你们不去村子里和大家起住吗?”
“为什哥哥不吃不喝,哥哥不吃东西不会饿吗?”
“为什村口老大爷头上没头发?有时候他脑袋还会发光。”
猫后来说狗崽是天生下流胚登徒子,这话是有道理。
没过多久黑猫就回来,架好柴火,正要把砂锅放上去,伸脑袋瞧,里面多坨臭烘烘粪团子。黑猫气得七窍生烟,问道:“谁干!”
娃娃指指扶岚,“是哥哥。”
“放屁,”黑猫道,“呆瓜餐风饮露不吃不喝,哪来屎?就是你拉,你还撒谎!”
娃娃低下头对手指,“可是憋不住,娘说拉臭臭不能拉在地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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