恬静
男人重新垂下眼眸，将呼吸调整到最佳状态，全身肌肉紧绷，像是
把即将出鞘
“不是你还有谁！？”有人站起来怒喊，很快又被旁边人按下。
戚灵枢挥袖，幅幅宣纸自他广袖中飞出，在猪妖面前徐徐展开。上面皆是道士画像，有男有女，有行走御剑，有观书作文。座中传来压抑哭泣，约莫是失踪道士同门。戚灵枢问道：“可有认得之人？”
“你们人都长得样，老子哪儿能记住？”猪妖道，“不过，戚灵枢，你模样老子倒是记得很分明。”
有人终于忍不住，高声道：“何必和他废话那
多？直接用‘点魄’术看他记忆不就好
？是不是他所为，届时自然水落石出。”
戚隐惊，这点魄术他听过，施术者可以读取受术者记忆，但若稍有不慎，灵力冲击神魂，受术者就会变成傻子。这下坏，那猪头认得扶岚，俩人肯定在南疆照过面。若是施点魄术，扶岚定然,bao露。
个离群索居影子忽然站起来，走到猪妖对面位置，向元尹长揖：“灵枢愿代为问审。”
元尹好不容易顺口气，挥挥手表示应许。戚灵枢坐在猪妖对面，戚隐仍是看不清他正脸，只瞧得见个瘦削影子，袍袖垂在地上，有角漏在天光之下，洁白素朴，像是尺白雪。黑暗中他开口，嗓音冷漠又高寒：“永州城外八里村，阖村遭戮，可是你所为？”
“没错，就是老子。”猪妖终于老实，冷笑着答道。
“湘水岸边下坊村阖村遭戮，家禽尽失，可是你所为？”
“是
。”
附和用点魄术人越来越多，戚隐心惊胆战，转头看扶岚，他动不动，长而密睫毛低垂着，恬静得像个木头人。
“哥。”戚隐戳戳他。
扶岚抬起眼来，目光淡淡，他摸摸戚隐发顶，轻声道：“不怕。”
他嗓音轻而淡，没什起伏，像树梢上拂过缕风。可不知怎，戚隐心就那安下来，似乎只要扶岚在，什难题都能迎刃而解。
但他不知道，扶岚办法从来最简单最直接，这办法就是杀戮。
“衡州城外灭村惨祸，亦为你所为？”
“是。”
“今年三月初九，钟鼓山白决明长老座下两名弟子规心、规善失踪；三月十，自在门三十名弟子失踪；三月廿，逍遥门四十七名弟子失踪；四月初八，无方山五名弟子失踪。可是你所为？”
戚隐愣，下意识看向云知和叶清明，这俩叔侄难得严肃起来，抱着手臂盯着下面。
猪妖笑声，“老子见人就杀，见道士就砍，怎知道杀谁，又是哪家哪户？你总不能让杀个人就查个户籍，贴个横幅——‘此尸名某某某，为吾扶岚所杀’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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