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。”云知叹
口气，道，“本来黑仔不让
告诉你，但这种事儿哪里瞒得住。”
扶岚沉默片刻，把黑猫扔给他，走进被戚隐冻成冰窟
山洞。冰层在他脚下咔嚓咔嚓作响，冰花结上他脚踝，又缓缓褪下去。山洞里全是冰，冰棱倒吊在头顶，尖端莹莹发亮。他在洞穴深处找到戚隐，这个家伙蜷缩在角落里，像
只冬天流浪狗，冻得牙齿打颤。
冷。戚隐脑子里只有这个字。他哆嗦着低头看手指上冰花，把它们抹掉，不消得片刻又重新凝出来。太冷，太冷。他摩挲手指，对着手掌哈气，可哈出气也是冷。他忘，他身体没有温度。这样冷让他想起吴塘冬天，他总是穿姚小山不要旧袄儿。棉花芯旧，御不住寒，他对着大雪祈祷，明年有暖和衣裳穿。
这时他听见脚步声，熟悉气息罩上周身。他知道扶岚来，瑟缩下，哑声道：“哥，别过来。太冷，别冻着你。”
扶岚没有答话，默默把他拉起来。戚隐身体比平日还要更冷几分，像个大冰块，从上到下嗤嗤冒着寒气儿。扶岚把自己衣裳盖在他身上，层层包起来。衣裳暖暖，残留着扶岚体温，扶岚气味。戚隐颤颤结满霜花眼睫毛，抬起眼来看他。他低垂着眸子，牵起戚隐手，贴在他心口。那里是热血源头，是他全身最暖和地方。
，略略靠近那山洞，股冰寒气息扑面而来。他蹲下身，瞧见地上结冰。
“啧。”云知折下根树枝，戳戳那冰，树枝末梢也结出冰花。
戚灵枢在他身侧蹲下，凝眉看着那薄薄冰层。
“他反噬变严重。”戚灵枢道，“为什
会这样？”
云知和戚灵枢皆不通药理，活到如今，也没听说过谁换过心，没有往日案例，更不知这种情况该如何对付？正头疼着，头顶忽然暗，抬头，瞧见扶岚白洁下颌。
他抱住戚隐，脸颊贴着戚隐冰凉脑门子，轻声道：“弟弟不冷，帮你暖。”
“他怎？”扶岚问。
云知斟酌下，道：“黑仔原来是凡人，你知道？”
扶岚静静地摇头。
“无方山有个神墓，是你们南疆白鹿神古墓，白鹿大神心脏在那里沉睡。在未来，你在黑仔跟前被害，黑仔为给你复仇，剖胸换心，安上白鹿心脏。但他毕竟是个凡人，时不时要受下反噬。”云知道。
扶岚呆下，微微睁大眼，“剖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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