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计可施,先去弱水借宿几天。戚灵枢住那旮瘩地儿是古战场,周遭煞气成雾,风贴着地吹过,发出鬼哭狼嚎般声音。孟沉渊小时候最怕被戚隐送到这儿,是戚灵枢最是冷漠,板着张脸往那儿坐,无论孟沉渊如何撒泼打滚,必定要抄完经书才放她走,二就是这儿环境太过恶劣,晚上睡在屋里外面罡风呼呼吹,每晚都要做噩梦。
戚灵枢在高地上结个剑庐,问雪剑镇在庐前,压住四面罡煞。这十几年他都静心在此修炼,除非去雪山寒潭,半步不出剑庐。云知若从海上归来,先到戚隐那歇宿,第二天便去弱水剑庐。戚灵枢为他辟个小楼,他那些满纸荒唐话本全存在里头,时不时有书肆老板苦哈哈地穿越煞气过来求书,衣裳被煞气割得衣衫褴褛,再苦哈哈地抱著书稿离开。
云知为戚隐斟上杯酒,笑道:“你们两个隐居深山,不问世事,当真是半点儿都不知道那丫头作为。”这厮刚从海上回来不久,散发披衣,悠哉游哉靠在凭几上嘬口小酒。堂屋里搁满他从海上带回来奇珍异宝,戚隐有时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找凤还还是去游玩。
戚灵枢穿着袭素色深衣,散着裤腿,和扶岚同坐在门边拭剑。岁月没有在他和云知身上留下斧刻凿痕,只是让他们气息如玉般琢磨温润,愈发平和安静。
戚隐不是很懂这两人,他们似是生挚友,又像是未曾言明伴
戚隐和扶岚落地,两人都傻眼。只见原先小院空空如也,变成个深凹下去大洞,连篱笆也不见。
岩大爷哭道:“们也不知道是啥子妖魔,风风火火大群,过来就问你家在哪个,说勒个就是,它们就东挖西挖,连地基都挖走。还说你是大魔头,杀它们爷娘,早晚会有报应。隐娃儿,你们惹啥子祸,你真和他们有仇迈?”
戚隐:“……”
不必问也知道,定是孟沉渊那个孽障,不仅报来历还说家门,消息从人间传到南疆,他那帮仇家全给引来。
他按按眉心,道:“它们报名号没有?”
“没得,搬东西立刻就跑,头也没回。”岩大爷道。
他娘,戚隐气得牙痒痒,这帮怂货怕他上门报复,搬他家什就跑,生怕他突然回来。扶岚蹲在地上摸被翻得团糟土,脸上很是难过样子。那些妖魔连根草都没给他们留,戚隐心里生气却没处撒,看扶岚满脸失落,心头被谁狠狠揪着似,闷闷地难受。
“没事儿,”戚隐揉揉他脑瓜子,“咱们换个地方,再建个屋。”
“小隐,们没有床,今天晚上还能滚床单吗?”扶岚沮丧地问。
“……”戚隐手僵,他真是错看这小子,敢情这厮难过是没地儿干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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