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潮舟看着荼白那笨拙动作,忍不住笑声,才从湖水里走出来,他随意坐在湖边石头上,把已经松铜绿色发带扯下,咬在唇间,用手作梳,将湿发随意挽,再用发带绑好。
绑好头发,他看眼还没有游过来荼白,抬起头看着上方天幕。日光实在太好,好得他都有些困。
他抬起手挡下照下来日光,就这样坐着晒太阳,直至荼白走到他跟前,他才低下头看着眼神都可怜兮兮荼白。
“没事,荼白,明日们再来,你明天肯定比今天游得快。”方潮舟安抚性地伸手,摸下荼白湿漉漉虎头,而此时突然吹来阵风,瞬间让他觉得身上凉飕飕,甚至还倒吸口凉气。
他现在衣服湿透,贴在身上。刚刚被日光烤
薛丹融愣怔后,不由朝着传出嬉闹声走去。
等他走近,才知道喧闹声是何人发出来。
碧蓝天幕下,午后金乌发出光笼着整座华黎山,湖水也因日光而显得波光粼粼,春意融融。
而湖水中少年郎也被日光洒身,他仅着里衣,站在日光和湖水里,水与光交汇于身,他没有发现有人过来,还跟同泡在水里白虎笑道:“荼白,捉鱼肯定是你快,但要不要比比谁游得更快?不许用法术,看谁先到对岸。”
白虎没有回答他话,而是转过头看向薛丹融站着方向。
钟离越水察觉到。
钟离越水垂下眼,把视线又放回手中玉简上,“那你去吧,但不可耽误功课。”
“自然不会。”方潮舟立刻笑起来,但笑到半,就停住,“可师祖,不能离你太远,要不然会变成木偶。”
钟离越水没有再抬眼,只冷淡地说:“你把荼白带去便是。”
方潮舟愣下,但并没有问为什把荼白带过去就可以,用完膳,他吃化食珠,就手抱荼白,另外只手拿起新卷玉简就出去。
因为它动作,湖水里少年郎也转过头,这才跟薛丹融对上眼。
他看到不远处薛丹融,先是愣,随后就笑着喊声“小师弟”,再随手抹脸上水珠,对白虎说:“荼白,快,比赛,开始!”
话刚落,他就钻进水里。
旁边白虎看到他动作,也急忙忙开始参与这场比赛。
只是它明显很少游泳,动作又慢又僵硬,等少年郎从对岸水里钻出来,它才游到湖中间。
留在桌前钟离越水捏着玉简手紧紧,才抬眸,他先看眼门槛,再看向方潮舟离去背影。
少年恣意,连背影看上去都是意气风发。
*
薛丹融如往日样,从金翅鸟身上下来,本想直往钟离越水庭院去,但先听到嬉闹声。
华黎山向来安静,无人会嬉闹,也无人敢嬉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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