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清澈眼睛仿佛养在深潭中黑宝石,带着水色,从最深时空梦境中惊醒。
他没有说话,也没有动,就这样痴痴地看着面前封睿,好像想要分辨出他每分眉眼中表情,想要找到点点和过去不同。
可是……没有。
旁边静立着远远看着韩立,不知道为什,忽然觉得邱明泉眸光中,慢慢浮起某种他看不懂、但却叫人不忍直视深切哀痛。
封睿凝视着邱明泉,看着他黑色瞳仁里映出来那个小小自己倒影,从刚才就直撕扯着他那股剧痛好像在瞬间放大,直叫他心脏疼得骤然紧缩,无法自己。
他侧过身子,枯瘦手指遥遥点禅房门:“你们可以进去。”
封睿呆呆地望向那门,忽然心跳得像是要蹦出腔子,明泉……明泉真在里面?
韩立不懂他心情,惊讶万分地挠挠头,拉起他就步冲向门口,大力地推开门。
阳光“哗”然洒进门内,正照耀在书案边昏昏沉睡青年脸上,照得他面上片金色。
那片几乎刺眼阳光下,沉睡着人忽然眼睫颤动几下,在门口封睿和韩立狂喜注视下,慢慢睁开眼睛。
院,忽然顿住身形。
安详阳光越发炽烈,照在庭院中多年老树上,树阴下片静谧。
远慧大师从双目微闭入定中睁开眼,细细端详着面前憔悴、神色悲痛英俊男子。
“小施主,别来无恙啊。”
封睿微微震:“大师认得吗?”
“封睿……”面前邱明泉轻轻伸出手,同样抚上他脸,轻轻划过他锋利眉梢,划过他薄薄眼皮,划过他坚挺鼻梁,又轻轻掠过他抿着薄唇。
忽然地,他漆黑眼中漫起片晶莹,而后那泪水就如同决堤湖水,毫无征兆,猝然落下。
“封睿,
“明泉!”
“班长!”……
两个人狂冲过去,封睿把扶住缓缓抬头邱明泉,他站着邱明泉坐着,两人视线不平,他立刻单膝着地,近乎虔诚地颤抖着伸出手去,捧住邱明泉脸。
“明泉……明泉你醒?”
邱明泉坐在书案前,这样怔怔抬起头,望着满眼狂喜和急切男人。
远慧大师眸光悠悠落在他因为疾奔而激烈起伏胸前,那枚玉石吊坠已经滑出来:“令堂每隔几年就会为它重新编制系绳,前来请开光。小施主,你有好些年未曾来过。”
封睿怔怔望着他,终于艰难地开口:“大师,、是来寻人,他……”
“你找人,他在。”远慧大师张口回答。
韩立在边大吃惊,糊里糊涂地就急问:“哎?们还没开口呢,大师就知道们找谁?”
远慧大师轻轻长叹声:“是啊,那位施主大早就来,此刻正在里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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