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暮归整颜道:「皇上,臣举荐程大人委实是怀着颗公正之心。况且皇上心中定早有定论,不过是臣举荐恰巧合皇上意思,『人情』两个字万不敢擅专。皇上莫同程大人提,臣自有办法说动程大人关照程适。」
恒爰轻轻点头:「甚好。」
司徒暮归抬头看他,便笑。恒爰看那张笑脸,心中却蓦然有些恍惚。司徒暮归说话从没次逆过他意思,却每回说话后都觉着反被其牵着走。当初将他从十五弟身边提进朝廷,万想不到居然是这个人物。
司徒暮归等他踱回御桌后,方才又道:「刚才臣听闻皇上有要事召臣吩咐,臣谨候圣意。」
恒爰负手道:「朕找你也没什要事,只是中午朕与睿王小酌,没喝尽兴,你若无事,就到思安殿陪朕喝酒。」
恒爰踱到龙椅旁坐下,开口道:「朕正要派人去传你,你倒自己来。你求见朕可有什要紧事情?」
司徒暮归垂手道:「也没什要紧事情,不过是皇上几个月前让臣寻没寻到人,臣恰巧碰见,因此特来禀报皇上。」
恒爰此刻满脑子十五弟,却不记得什几个月前要寻人。司徒暮归往下补句:「便是皇上当初让臣找程适。」
恒爰方才蓦然想起,司徒暮归继续道:「当初臣在进士科试子名单里没寻见此人,原来此人报进士科却误报明经,现在秘书监任从九品下楷字。」
从九品下楷字?恒爰皱眉道:「朕记得明经科末等,方才授从九品下。」
思安殿前菊花正盛,灿灿满目金黄。
半壶酒过,层层菊花瓣渐渐有些模糊。
司徒暮归道:「皇上今日召臣,为是问臣十五殿下近日都做些什吧?皇上其实若去问十五殿下本人还好些。」
恒爰寒着脸搁下酒杯:「你同朕说话愈发放肆,朕听说朝廷里都把你司徒暮归看做朕宠臣,当真以为朕不敢砍你?」
司徒暮归
司徒暮归噙着笑道:「皇上,那程适中正是明经科末等末名。」
末等末名,恒爰心中忍不住踌躇,欲长叹,是叹无高才却有德难得,还是叹有德却无高才可惜?沉吟片刻道:「既然他已进朝廷,且在秘书监看看吧。你去嘱咐程文旺多留意此人,却不要说是朕意思。」
「不说是皇上意思,程文旺定以为是臣意思。按他程大人脾气,恐怕那人日子今后有些紧凑。」
恒爰闻言又皱起眉头,司徒暮归接着道:「不过这样也罢,若能在程大人关照下还游刃有余,日后便可放心重用。」
恒爰扶着龙椅扶手起身,眼角看向司徒暮归:「你能晓得朕意思最好,况且是你跟朕举荐让程文旺去编忠烈谱,他也算欠你人情。似乎此事程文旺还不晓得,要不要朕帮你提提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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