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顾况小运头顺着和风渐渐地涨,下午楷书郎大人告诉顾况,新进书抄得甚好,批他歇天假,可以出皇城透透气。
顾况受宠若惊地领,晚上回处所时脚都是轻飘飘。
第二天,顾况刚出皇城,城门口被个仆役打扮人截住,请他上路边辆车。
那辆车前套着六匹毛色雪白骏马,浅碧色绸缎车帘上绣着淡云蛟纹花纹
抓着钱袋塞进怀里,向顾况抱抱拳头:「多谢,告辞。」揣着银子出门,觉得双腿分外轻松。
第二天,程适略微下点工夫抄书,楷书郎大人过目后点头说有长进。抄到快中午,程适又觉得气闷,藉口如厕出去透个小气。
但他这两天晦气正罩顶,出去透气,迎面就碰见秘书令大人。程大人左右无人,应该也是出来透气。
程文旺大人眼看见他,对他勾勾手。
程适心想难道程大人要找这个老乡叙叙家常?走到程大人身边垂手站定,秘书令大人皱着眉头问他:「你便是程适?」
不借?」
娘嗳,程小六当真是在跟借银子。顾况暗自咂舌,道:「好吧,借多少?」
程适没料到顾况当真这样爽快,立刻趁着热汤下粉条,道:「十两。」
顾况说:「好。」
程适掏掏耳朵,心中有些许澎湃,虽然做这多年对头,但不能不说,顾小幺这个人有时候还有那两处够意思地方。
程适答:「是。」
秘书令大人又道:「中书侍郎司徒暮归,你可认得?」
程适道:「认得。」大家还在起喝过茶哩,虽然那回把他当成万岁爷小白脸。
秘书令大人道:「秘书监有本官在天,天就不讲所谓情面。不管谁面子,只要安分守己,勤恳为务,本官自会嘉赏提拔。」
程适被这句话说颇摸不着头脑,但高高在上秘书令大人训话,只有诺诺地领着。目送程文旺大人走远,心想这几天真他姥姥衰。
顾况从箱子里拎出个钱袋,放在他面前:「没有整锭,只有散银,这些该差不多。」
程适抓起来打开瞧瞧,点头道:「够,够。」顾小幺出手阔绰,该不是睿王殿下窦天赐送他银子吧?
顾况拉椅子在桌子对面,程适对他嘿嘿笑:「顾贤弟,愚兄这次承你情,等有钱立刻还你。你若有什要帮忙,只管开口,定帮你回。」
顾况道:「其他不用劳烦,程贤弟记得早些还愚兄银子就成。程贤弟人缘不错,怎这次找借银子?」
程适料到他要问这句,实话实说:「你这是揭痛处,愚兄这些日子走背运。那些人你也知道,正倒霉谁还敢沾?只有席兄还够意思,可惜他手里又存不住钱。实在没办法,来请顾贤弟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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