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筹起身,走到饭桌前,离绾正将羹盆摆放到桌上,氤氲雾气中,她脸颊泛着微微红润,娇艳如桃花。
陈筹抬手替她拭去脸颊上沾点面粉,离绾嫣然笑。
哐——
大门突被撞开,寒风直灌,群手拿兵刃官差拥而入,踹翻桌椅,臂粗锁链兜头套向陈筹和离绾。
“将嫌犯陈筹与相干人等拿下!”
小厮牙齿咯咯打架:“禀,禀王大人~~那盒酥是~是张屏送给老爷,老爷吃时候还说,绝不可能有毒……”
张。屏。
王砚掼下小厮,眼迸绿光:“酥在何处?!除酥还送什?!”
“张屏下毒?”兰珏愣,又欲撑身坐起,“这怎可能?”
王砚再把将他按回被窝:“已着人验,毒确是在他送来东西中,但不是那盒酥,是那封信。”
仇?
本着不放过任何条线索原则,王砚还是将兰珏府上管事叫来问问。
“最近,可有柳家人到这里走动?”
管事道:“往常多年都不曾走动,打从柳小公子中状元,进大理寺后,就常过来。但……”管事偷眼看看王砚,“柳小公子没带过什吃东西过来,倒是老爷留他吃过几顿饭。”
蹩在旁兰珏贴身小厮哽咽道:“小倒是想起来件事,前几天,有人给老爷送盒酥,老爷吃两块。”
陈筹被推搡拖出屋,茫然挣扎,这些官差服色很眼熟,此情此景更何其熟悉。
“离绾——离绾——各位官爷,小生犯何事,为甚凭白拿人!”
这些官差,像是刑部。
怎回事……怎回事
毒下在信纸上,药性极强,即便之后洗手,毒仍会残存,随吃食入口。
王砚冷着脸慢慢道:“知道,天翻过来也不可能是那小子下毒。此事定是陷害。但谁会如此解你与那小子关系,清楚他送东西你不会防备,趁机行凶?”
陈筹这几天直在烦恼,该把兰侍郎给东西搁哪。那些绫罗绸缎,箱子里塞不下,又不能直接扔在地上,瓷器摆件,更是找不到地方安置,拿去卖换钱花,也不大好。
真是穷惯就消受不起富贵。
陈筹叹口气,离绾轻声唤:“陈郎,饭好。”
王砚神色凛:“什?为何不早些告诉本部院!”
小厮瑟瑟:“那酥也验过,无毒,且那是……”
“大人。”名下属匆匆奔上回廊,“大理寺来人,说此案干系重大,当由他们接手……”
王砚眼珠泛红,挥衣袖:“叫他们滚!有种就让邓绪亲自来抢!玉皇大帝过来这案子老子也不会让!守好各门和外墙,休让他等靠近步!!!”
下属抖擞应喏,飞快离去。王砚劈手拎起小厮领口:“说,酥是谁送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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