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吏虽已过而立之年,但是个娃娃脸,不显大,加之皮色天然白细胜过妇人,他又姓薛名皎,平日同僚玩笑时常被戏称做雪娇、雪雪、娇娇,愤懑之余,便精心蓄养部浓须,更在某些方面格外留意。遂忙道:“双床。”
掌柜取过房牌,喊小伙计引他两人去客房,又向张屏道:“客官退房时再结房钱便可。房中早晚各赠新茶壶,开水可随叫随添。只送桶热汤沐浴,若换新水或加桶需加……”
小吏赶紧打断道:“天还不算暖和,沐浴怕会着凉,拿干净盆巾来,洗洗脸烫烫脚便可。”
掌柜与小伙计早发现小吏脚上穿是官靴,且是京官款式,故而迎接得十分热情,未曾想这两人竟如此抠门,但跟衙门相关,能送情面便送情面,就依然笑着应下。
结果,进房之后,薛皎因不肯与张屏合用洗漱器皿,要四个新盆,四条新手巾,更是连连唤小二送开水。小伙计团团乱转,笑脸差点没有撑住,合上门便去和掌柜牢骚,这两人到底是做什,比个生孩子女人还费东西难伺候。
离开宜平后第三天快傍晚,张屏与那吏部小吏便到京城。
小吏不让张屏休息便启程,本打算难为难为他,叫他受受罪。没想到张屏穷孩子出身,苦惯,就算让他走去京城,他也不会觉得有什大不,何况是骑马。
张屏马术,亦因去趟丰乐,锻炼得挺娴熟,小吏催促走快点,他就真纵马闷头前奔,不喝水,不喊饿。最后反倒是那小吏吃不消,张屏还是副可以跑到地老天荒稳健模样。小吏不得以只得叫停投店。吃饭时,小吏道:“张大人,朝廷有令,*员在外,吃住务必廉洁。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不可上席,酒更不能多饮。”
张屏点点头,立刻点两碗稀粥,几个馒头,端起空盘子,到大堂那头桌案旁装白送自取咸菜去。
小吏阵眼晕,数着粥里米粒勉强吞几口馒头,吃罢饭张屏付饭钱,小吏都拉不下脸为这几个铜子儿与他假意争抢,便随他去。
薛皎更加气堵,他本打算到客房后,让小伙计送点酒菜做夜宵,不曾想竟跟张屏合住间,夜宵没,澡都不能洗。
张屏烫完脚后,又拿剩下热水加点洗手皂角洗
待到要客房时,小吏已发现张屏是个狠人,真有些怕他来劲,点两个大通铺空位,便抢先道:“寻常干净客房还有空否?”
掌柜道:“有。”
小吏正要问床帐如何,送不送洗澡水之类,旁边张屏摸出钱袋:“要间。”
掌柜笑道:“双床单床?”
张屏侧首看看小吏,小吏望着他深邃双眼,忽而浑身凛。这厮,二十余岁,尚未成亲,该不会,有某些别样癖好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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