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他以为,只要相处时间够长,肖默存总会有那刻把他放在心里。就像任何人都能养成思维定式样,自己现在二十四岁,如果能顺利活到八十岁,就会还有好几百次临时标记。
这多次重复,难道就不会从某次起,肖默存不再需要任何人提醒吗?说不定每到固定时间他就会想起来,‘Beta在家等着临时标记呢,得回家去’。
有可能,对吧。
可现在似乎自己没有这多次机会。切都有可能戛然而止,随着适配腺体出现。
“是不是要求太多
馒头打会儿呼噜,脑袋在他手臂上蹭蹭,换个更舒服姿势。俞念低声对它说:“你就好,睡得这安稳,不像……”
不像他,后面还火烧火燎地疼着,只敢侧着身躺在床上。
好在最快明早,最迟后天,这伤也就不要紧,至少身体上不会再有什感觉。
那心上呢?
俞念告诉自己不要去想。
软,几乎立即跌倒在地。
“默存……停下来……”他双颊潮红地求饶。
等折磨够,肖默存放开他,抬起他下巴字字道:“以后在面前不许再提你们家人,尤其是你哥哥。”
——
洗干净伤口,俞念又给自己上点药。因为不是第次,他动作很熟练。接着他赶在主卧熄灯之前把猫厕所跟馒头都拎进屋。
馒头低低地喵声,像是对他回应。他手指缓慢地在它背上打着圈,时半会儿又睡不着,索性同它说起话来。
“刚才说错话惹他生气,他让赶快滚。总感觉他脾气越来越急,以前至少不会弄得这疼。是因为打定主意要和分开吗?”
想到抽屉里那份报告,俞念觉得呼吸不畅,连空气也像是不再流通。也许想要肖默存留下,他只能期望医院永远不要传来坏消息。
“合适腺体什时候会出现,还有办法留下他吗?”
这是个更加难问题。
馒头被他惯坏,每晚都要上床睡觉,两只前腿趴在他手臂上,彼此作个伴。关灯,他把馒头往肩上送送,右手抚摸着它后背,听着它发出舒爽呼噜声。
“还是房间舒服吧?”他勾勾嘴角。
屋里静悄悄,屋外也没有点声响,客厅灯已经熄,想来是肖默存准备就寝。俞念房间开着盏暖黄色台灯,是球状,亮起来像月球,他很喜欢。
刚买来时候见效果好,俞念想过给肖默存也买盏,被对方拒绝。肖默存不喜欢这无聊东西,就像他不喜欢自己。他只喜欢浓烈事物,浓烈爱,浓烈恨,浓烈痛。
后来俞念就学会不去自讨没趣,他们生活像是割裂开,你过你,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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