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是说得太多?”肖岱桦微笑看着他,“小念听烦吧。”
“没有。”俞念急忙转身用袖子拭拭泪,“爱听。”
“那就好。平时找不着人说话,默存又是个急性格,不爱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事,你来就忍不住多说几句。”
他又把相册往俞念面前推推,“你看吧,不打扰,下面铺子还没收利索,得去忙活。”
俞念点点头,肖岱桦就躬着身体爬下木梯,留他人在阁楼。
片上肖默存,“当时默存还不到个月,被人扔在房子后面这棵松树下头,身上裹着张深色毯子,里面还塞几百块钱。”
“那年也只有二十二岁,别说弃婴,连不满周岁孩子都没见过几个,当时真是吓坏。”
他笑笑,手指慢慢抚摸着照片上小男孩儿。
“可是默存小时候实在太招人疼,小脸又粉又圆,浓眉大眼。别人家小孩儿头发少,他偏偏长得很多,也不哭,也不闹,给他什就吃什。没有奶粉就喝米汤,逗他下就咯咯地笑。那个奶乎乎娃娃,两只眼睛望着,走到哪儿就望到哪儿,就像是他全世界样,既信任,又需要。你说,怎狠得下心不要他?”
“所以啊,就想,难就难吧,说什也要把他养大。农村里那些人爱说闲话,横竖死不人,任他们说去,大不们搬走。后来来洛城,为着这身信息素又几次差点出事,思来想去,干脆就把腺体摘掉,百。”
相册中照片数量并不很多,不会儿他就看个遍。用眼睛跟随肖默存匆匆长大,然后变成自己当年遇见他模样。
后来他也屈身下楼,跟肖岱桦道别,独自人回家。
这晚他照例没在睡着之前等到肖默存,可奇怪是,他梦见童年时期丈夫,背心短裤,站在那棵大松树下,脚下趴着是馒头。
听到摘掉腺体俞念心脏猛得跳,双眸难以置信地望着肖岱桦,对方却安慰似冲他颔首,“没有腺体好多年,反而觉得身轻松。”
“您不觉得遗憾吗?”俞念问。
没有腺体Omega比Beta还不如,不可能得到任何人爱。
“遗憾什?”肖岱桦温和地看着他,“这辈子养大默存,还把他教育成个自食其力人,能在社会上立足,这就是最大成就。其他,没有也没什不起。”
这番谈话言辞恳切,听得俞念早已眼眶湿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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