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轻鸿犹豫下:“因为……药里混有别东西吗?”
元清杭没有立刻回答,盯着那个人尸体半晌,忽然眼睛亮。
“红姨,这个人中毒后,和师兄弟们厮打过,对吧?”
厉红绫眼里隐约露出赞许:“那又怎样?”
元清杭努力装出天真烂漫样子,拍手:“短时间内用力过大话,瘀血就急速扩散开,所以斑点变大,就容易误诊啦。”
厉轻鸿瑟缩着低声说:“这、这个人中毒不知道是什。以为是铁槿草,可是按照这个治,他、他就死……”
死人,正是那个刺死同门弟子,浑身发青,眼角流血,已经没呼吸。
刚刚元清杭全身心都放在小男主身上,等到切搞定,再转头,厉轻鸿这边已经失手,误诊个人。
用药不对,和原先毒性相克,两相叠加,那个人很快就剧烈发作起来,等到元清杭匆匆过去再想办法救治,已经回天乏力。
厉红绫转头看元清杭:“你看呢?”
似圆脸姑娘进来好几次,会儿端茶送水,会儿帮着打扫。
另个少女叫谷雨,和霜降是孪生姐妹,平时跟在厉轻鸿身边同样伺候,性格比霜降沉稳细心些,应该极为擅长厨艺,送来点心格外精致甜美。
时近正午,房门轻响,厉红绫走进来,慢悠悠地在屋内巡视圈。
她走到长桌边,抓起男孩手腕,面无表情号会儿脉,又看看他舌苔,才满意地点点头:“毒性清得很干净,逼毒气逆行在先,九清丸和固元丹减半服用?”
元清杭挺胸膛,得意道:“是呀,都是红姨教呢。小孩子用剂量要记得小点。”
厉红绫微微笑:“说对。”
她又转头看向厉轻鸿,神色严厉:“整天里和小少主起学,你倒是记住什?愚笨就罢,还不上心
这人刺死同门,还出卖师门幼子消息,元清杭心里对他极其厌恶,可是毕竟也是条活生生人命,眼看着死在眼前,心里也有点唏嘘。
他强忍住不适,靠近看几眼,才小心回答:“是海星砂?”
海星砂和铁槿草中毒症状类似,都是死者体表有细细斑点,可是前者细如海沙,后者则大些,状如绿豆。
药典中固然有记载不同,可是真到临床,却又常常难以区分。
厉红绫点点头,又考他俩:“那这个人症状,为什却像服用铁槿草?”
厉红绫笑,眉眼中透着浅淡赞许,转身又去看儿子:“死几个?”
厉轻鸿声音有点颤抖:“就、就死个。”
厉红绫轻哼声,看着地上两具尸首:“哪个没死透?”
元清杭赶紧辩解:“红姨,有个是被他们人刺死,不能算们头上。”
“那剩下个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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