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半夏也终于开口,艰涩地问:“那他……他为什么对你疑心?”
林素喘息渐渐变急:“我们新婚时,他也曾对我怜惜爱护,外面的人看了,谁都说一声伉俪情深。可是婚后几年……我一直未能有孕,我暗暗心焦,就私下找了著名的易白衣给我诊治。”
“结果,易前辈说我身体并无问题,可我夫君却先天精血不足,怕是很难有子嗣……”
她木然道:“我虽然对他没有什么爱慕欢喜,可心里终究隐隐内疚,总想着既然嫁了他,自然也该好好敬他。可若是连个孩子也没有,要怎么撑过这长长的一辈子呢?……”
“我便问易前辈,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想。易前辈说倒也有个法子能催生女子精血,就是对身体伤害极大。”
元清杭悄悄伸长脖子,飞快瞥了一眼。
林素手里,握着一只小小的木雕,刻得简单,技法却精巧传神,正是一条小鱼的模样。
明明是浅黄的厚重木质,可是鱼鳍却薄如蝉翼,有种奇特的灵动鲜活。
姬半夏心痛如绞,双手握住她冰冷僵直的手:“你怎么这么傻,我随手雕的东西,粗陋又随意……”
林素怔怔看着那小木雕:“不啊,好看得很。”
“我冒险一试后,结果,终于生下了超儿和芸儿……”她神色苦涩至极,“我怕伤他自尊,自然绝口不提。可我没想到他、他表面上毫不知情,背地里竟然一直疑心。”
元清杭心里大怒:“这澹台明浩好不要脸。自己偷偷去看病,知道极难生育,竟然藏着掖着,也不和妻子说。等到老婆自己把事情解决了,他又在背后疑心老婆给他戴绿帽子!”
良久后,她才叹了口气:“姬大哥,你是个君子,我们相识以来,你一直恪守礼数,从未碰过我半分。我后来和他成了亲,也曾心里隐约内疚,想把这个取下来,可是想来想去……还是舍不得。”
她目光渐渐散乱,原本极美的眼睛幽黑如枯井:“我总想着,我婚后对夫君一直尊敬有加,也恪守妇道。只是留着个故人的纪念,总不能就算是恬不知耻吧?”
元清杭越听越糊涂。
澹台明浩口口声声说妻子不洁不贞,甚至是偷了人,才生下一双儿女,可是听林夫人和姬叔叔的对话,他们根本就清白得像是一张纸!
那澹台超和澹台芸到底是谁的孩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