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程更加愤怒:“你怎和你叔叔样天真?要真是凭着首破曲子便能辨别人心,师兄他最后又怎会死于非命!”
元清杭心里阵生气:“这宁程真是个蠢人,点也不懂他师兄。宁晚枫这样风雅清正君子,吹出来曲子自然是人间哪得几回闻,怎就是破曲子!”
果然,宁程又道:“当时听着,只觉得满心不舒服,但是又不敢顶撞师兄,只有悻悻说:哦,知道啦,师兄说他是好人,就当他是好人吧。师兄却温和地柔声道:好人坏人,原本也没有这明显界限。”
“有点不服气,说:那假如个人杀过人放过火,就定是坏人。界限还是有。”
“师兄却摇摇头,认真道:他还真为杀人。”
宁程说到这些旧事时,元清杭眼前浮起那位年轻仙君模样,却是如此鲜活,如此栩栩如生。
就好像也看得见他当时那含笑眉眼,听得见他温润语声。
只听得宁程声音充满痛苦,又接着道:“当时听着师兄话,只觉得憋闷,气鼓鼓问:师兄您和商师兄、郑师兄不是都很要好吗?为什非要和个魔宗人交往?”
“师兄笑着摸摸头,说;你不懂。和师兄弟们情同手足,可和这个人呢,却是平生知己、见如故。”
“他见副懵懂模样,又道:那晚上,和他交战罢手后,他忽然道,方才出水时,似乎惊扰仙君吹笛雅兴,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听完曲?”
“猛吃惊,问道:什?!他干什为你杀人?”
“师兄神色忽然变得冷峻,恨声道:兄嫂他们不是真染病。是有魔修作恶,在他们附近村落养蛊放毒、炼制秘药。找到兄嫂他们时,方圆百里村落都被人为投放瘟疫。可是那作恶魔修行踪隐秘,费尽心力,却也找不到凶手。”
“惊呼声,颤声道:这、这魔宗坏人真是罪该万死!”
“师兄淡淡道:那个人和合奏完曲后,忽然说,仙君心中到底有什愤懑悲痛,不妨说出来听听?知道他已经在曲声中听出心中
“欣然抚笛,悠悠吹起方才被打断笛曲,他在边上认真聆听,片刻后,却掏出支尺八,轻轻与应和起来。”
“曲即终,心里只觉得说不出震动。这个人和合奏之时,竟是完全契合,好像彼此都深知对方心意,转折起伏、快慢高低,像是事先演练过无数次样。”
“小程,你知道吗?言语和行为可以作伪,可音律乐声,却能传人真正心声,是做不假。这人曲中自有丘壑,心胸更是坦荡骄傲,绝不会是宵小之辈。”
宁夺低声道:“高山流水,得遇知音。”
他脚边细绿藤蔓齐齐点头,像是深以为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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