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急诊室里时祁遇白觉察到林南想说,大概有问题要问他。所以他干脆就离开,不让林南有说出来机会。
他怕林南问,“你为什不顾性命救?”
他无法回答,要说“那只是下意识,作不得真”,还是说“没有为什,想救就救”。
怎答都不好,怎答都是对内心剖析,只要他承认自己确是为林南可以豁出性命,切就无需再多言。
而这是不被允许,尤其是对林南这样认真人。因为给人希望再让人绝望
林南垂着头,似乎有点儿失落,“知道。”
祁遇白在林南注视下离开,走到医院门口,车停在很醒目地方。
“老板,回柏海?”
“嗯。”祁遇白说:“回家换身衣服洗个澡。”
“您没受伤吧?”章弘问。
上汗跟尘土混在起,深道浅道很是有碍观瞻。头盔手套虽然脱,身上马裤跟长靴却格外引人注目,走廊间来来去去病人跟家属许多都会朝他看上眼,心里猜想这个严肃又疲惫男人为什会这副打扮出现在这里。
祁遇白向很反感被人围观,但此时也顾不得那许多。他心中同样有千头万绪,时觉得理不清,时又根本没胆量去理。
手机在衣服里震动会儿,他拿起来看,是章弘。
“老板,到医院外面。”
“嗯,现在出去。”
马场里他赶到祁遇白身边时情景至今记忆犹新,当着林南面他没有多话,现在两人独处才问出来。
祁遇白坐在后排沉默片刻,慢慢道:“没事。”
医院大门总是来往车辆众多,祁遇白车花好会儿工夫才排队出正门,天桥下掉个头,将急诊大楼远远甩在身后。
祁遇白自己也没想到他原来这在乎林南。看见他坠马时心悸,以为马要踩上他身体时惊惧,还有用身体保护他时不假思索,这些全在他意料之外。在今天以前他以为很多东西还没那深,也没那离不开。他以为自己可以继续自欺欺人下去,林南脾气那样好,想必不会怪自己。
可今天这个意外打破这段关系微妙平衡,打破长久以来两人靠着装聋作哑维持出距离。有层窗户纸被马蹄重重踩,就碎得再也粘不回去。即便他们还什也没说,彼此想必都算心里有数。
他重新深呼吸回,这才站起身往里面走。刚走到门口就发现林南不知怎变成半坐在床上姿势,帘子也拉开,目光仿佛从没离开过门口样。
看见他过来,林南脸上立刻变成微笑。
“要走。”祁遇白说,“章弘已经到。”
林南脸上笑容又瞬间消失:“这快吗?”
“嗯。你就在这儿等着何珊,她来再去检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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