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今日便要琢磨清楚,这恶鬼究竟用些什手段。蔺谌许微眯起眼睛。
许湫明艰难地从高楼中爬下来——爬到半,他才想起来坐电梯下去说不定更快些。
他心中时时牵寄着谢虚,等
被蔺谌许拘在手中恶鬼,似乎比上次见到更加容貌艳丽些。
恶鬼身上那件古制长袍看不出款形,但却将他身形修束得更加修长,瘦削似乎极适合被拥入怀中。那双桃花眼正微阖着,眼角是让人心悸点淡红,好似被人抓进怀中把玩,才能细腻吻出点痕迹。
比起恶鬼,更似艳鬼。
他宽大衣袖掩着细白手腕,那手腕上有着被锁魂链磨砺出细腻红痕,只让蔺谌许眼看去,眸色更深些。
“你在问——何错之有?”为阻止自己愈加旖旎想象,蔺老祖抬头正视着谢虚,手上玩弄着那条银色锁魂链,言语间反问冷淡无比。
黑发恶鬼眼睫微敛,目光冰冷无比。
因刚消耗完魂体力量,谢虚身形极其虚弱,接近透明,被手脚上束缚银色锁链轻轻拉,便硬生生从公寓阳台上被拉扯出去。
许湫明几乎是心底凉,也跟着翻出去。
身体四肢都好似并非由自己操纵,谢虚感受着从耳旁极速掠过风,目光微眺,便看见那个坐在轮椅之上,袭白色天师袍男人。
他身边站着黑白两个傀儡童子。
谢虚也并不怵他:“是。”
“若是真要选出铸下大错、残害天下生灵人,老祖应当去抓那个给赵氏夫妻瞒天改命天师才对。”黑发恶鬼像是挑衅般地笑出来,他容貌生得何其艳丽,这样微笑好似在轻轻撩动蔺谌许心弦:“比起那些恶鬼,这种活在老祖眼下阴祟恶徒,也更折老祖面子不是?”
确如此。
蔺谌许活太久,实在是被常年供奉养性情古怪。
比起那些古板天师们咬死“人再作恶,也决不允许恶鬼害人”原则,他天师道德观简直淡薄到可怕。这次前来也不过是卜算到此事有关那个叫做谢虚恶鬼——自那天起,容貌靡艳至极恶鬼好似时不时就会钻进脑海中,像极邪术所致。
——若是这世上有索命鬼差,想必也是这样拘人魂魄,不由反抗。谢虚轻笑声,足尖终于落在地面,黑沉眼睫掩盖住眼底冷意。
蔺老祖坐在轮椅上,他分明身有苛疾不良于行,但当他目光点过来时,决不会让人生出蔺谌许是可欺之辈错觉。
哪怕他是仰头看人,也会使人生出奇异、被他俯视制约感。
蔺谌许手很是修长白皙,但那是惯来用来画符点咒手,因此指腹处总是有些被磨砺出细小伤口。
他手中握着银白锁链,只微向前扯,谢虚便向前踉跄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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