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继政是现在齐周灵唯熟悉人。
小孩盯他数十天。
直到某日,直安静看着燕继政离开,面无表情齐周灵,突然间也从床褥中翻身起来,自己套上件小棉衫,踮脚推开门跟上去。
齐周灵脚步很轻,哪怕燕继政此时不设防,但个七岁孩童能不被习武之人发现,简直是诡异得紧。
小孩生来便有幅好根骨。
谢虚动作微微顿。
他为舞剑刻意换上宽松丝质长袍,此时正扶着燕继政手腕调整招式,隔着扬起层半透明袖摆,可看见燕继政紧绷身躯,似是十分紧张。可谢虚自己还是在和馆中公子学艺水准,舞剑也不过练习月不到,又怎好意思为人师,便拒绝。
燕继政目光微黯淡些。
他本也不抱希望——从最开始,他便心思不纯,如何配做前辈这样好性情绝顶高手徒弟。
好在接下来几日,前辈并未疏远他。
南竹馆又不是谢虚,更何况谢虚性格也并不霸道,只共用块练舞地方,没有拦着别人道理。
燕继政只觉连日来阴翳都在这时被驱散不少,紧皱眉心也泄出点松快意味来。这是他这些天,经历唯件好事。
少年储君以对待先生礼数弯腰行礼告辞,极是郑重。狭长凤眸里,透露出野心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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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几日相会,燕继政已将要赶紧离开念头忘精光。
来到竹林间,燕继政如往常般比谢虚先至,便也只盘腿坐下修习。等听见靴底落在竹叶上声响,抬头,见到前辈修长身影显现在竹林那端。
谢虚穿着月白色长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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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继政每日在天将亮时出发,与谢虚共修习个时辰,便回来照看齐周灵,闲暇时打坐练功。
有时来得早,他衣摆都被林间深重雾气浸湿,眼睫也落霜,却总能在谢虚来前整理仪容,装作刚到不久模样。
可燕继政却不知道,七岁齐小少爷,每天在他起身后,都睁着双黑雾雾眼,平静地盯着长廊外他离开时,灯烛打出影子。
直到消失。
他这些天见谢虚演练过数种剑法,每套剑术都精妙绝伦,便是没存着偷学意思,也总是忍不住越界窥探几眼。
但这位前辈脾气几乎是出乎预料好,并未因他行径动怒。
于是燕继政又更进步,在某日突然便请谢虚指导他武功——不是“绝殇”,而是燕继政从秘籍上看来外家功法,虽然不是什精深武学,但燕继政只凭回忆,招式难免有些错漏之处。
而谢虚垂眸看他,也出手帮他调整几个姿势。
只是几个微妙变动,燕继政便察觉套功法下来行云流水,比先前进益许多;时心中更为敬畏,激动下脱口道:“前辈可愿收为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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