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尺高竹筒,外皮青翠,里外都打磨很光滑。含笑问慕若言,“喜欢?”
慕若言端详下它,神色有些勉强地道:“这个笔筒儿很朴实有趣。”
将它向慕若言面前推推,“不是笔筒,你瞧仔细点。”
慕若言神色更勉强地又端详下,沉吟不语。温柔笑道:“这几天看你读易经,所以弄这个东西给你。”从袖中摸出几个铜钱扔进去,将竹筒拎起来晃晃,“从今后你看易经闷可以发课,这个发课筒子你可喜欢?”
慕若言僵着身子看桌上竹筒,很得意,本仙君送东西向送到点子上。看天枢模样,肯定是感动。
慕若言脸上写着思人,嘴里道:“整日闲坐,偶思旧事。”
在他对面站着,阴声阳气道:“哦,是当年与那故人旧事罢。”慕若言不言语,本仙君将手搭上他瘦伶伶肩,手抽他手中书,竟是卷高常侍诗本。李思明卧房是间半镂空檀木隔两进叠间,内设床帐,外间有些古董玩器,摆着书案,可以做书房来用。本仙君将慕若言挪进来后,特意在桌头案几堆满凄苦小诗悲凉小赋,供他伤情。
原想看天枢每天袖卷诗蓄着泪水看窗外浮云,必是番让人怜惜形容。他却不领情,前两天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摸本易经,拿支小狼毫,边看还边批注,这有什好注?大街上哪个算命摊儿上不摆本。瞧见那书页上注得密密小篆牙齿就发酸。本仙君想,他爱看就看罢,总比闹着上吊跳河强。前日晚上,都在床沿上坐,他才放下书到床上来睡。好容易今天换本诗,居然还是高适。
拧着眉头看封皮,忽蓦然醒悟。是,他相好单晟凌现在在做将军,所以读读高常侍战诗,看着烽火刀光句子,想象烽火刀光中人。刚刚在院子里看见南明拎恭桶,需要读两句诗重新温习下他真正骁勇模样。
些许心思,本仙君眼看穿你。暗暗笑,将书递还慕若言,“你已是本公子人,旧人旧事便不能再想,从今往后,只能想着这个人和与你事。”
再温声道:“你要是还
天枢道:“这却难办。”
没料到他竟敢驳话,道:“什?”
慕若言合书卷,侧抬头,清寒双目看眼道:“心不由己更不由人,怎可能说不想便不想。若应,岂不是句谎话。”
此话犀利,居然是慕若言当面说,情这个东西实在厉害,相好来,人也不样。
不以为忤地笑,以示大度。拖把椅子在桌前坐下,倒杯茶喝,慕若言望望本仙君左袖,面色微疑。方才记得袖子里硬硬玩意儿是拿给天枢,连忙摸出来,竖在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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