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过得到挺舒坦。看来这间十有八九是慕若言卧房。
丫鬟将盘子放在桌上,敛身退出去,合上房门。
踱到桌前看看,盘中放着似乎是块块小点心,都用彩纸方方正正地包着,纸上渗出斑驳油迹,散着阵阵甜香。
衡文不大吃甜东西,原来天枢却好这口。
想着两日后慕若言尚不可知凄凉结果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
天边彤云绚绚,已近黄昏。
山坡上有个片树林,林外黄草延地,铺着些枯黄落叶,在此地看远处,越发天境悠远。
和衡文找块地方坐着,只当看赏风景,衡文打呵欠道:“真是有些困。”合目在草上躺倒。坐着看远远天,没来由得便生出意境来,那高而且遥远,竟然在上面过无数年。实在是赚。
天将黑时衡文问到哪里去打发打发时辰,道:“想去慕若言那里瞧瞧。”
衡文慢悠悠道:“哦——你要去慕若言那里看看山猫怎样?”
床上山猫坐起身来,鼻子动动地,探头探脑看桌上盘子,跳下地,蹿到桌上,低头看看盘里点心,叼出块放在身前,用爪子拨拨。点心上纸裹得严实,它弄不开。山猫歪头看着点心,舔舔胡须,四下张望两遍,终于跳再跳到地上,瞬间变成它那个八九岁男童人身模样,蹑手蹑脚走到门前上门闩,再蹑手蹑脚走到桌边,从盘中抓起块点心剥开纸,塞进嘴中。
房内屏风后大步走出个人来,却是慕若言。
山猫似
道:“不是,是想去瞧瞧慕若言。今天下午听命格话心里总有些不舒服,幸亏命格没告诉什,要不然真要去和他说。现在……没什可说……但老想去瞧瞧。”
衡文叹道:“是,那你就去看看罢。想换个模样去卢阳城里逛逛,就不和你道去。咱们在住那家客栈顶上见罢。”
纵云到卢阳城上时,衡文按下云势,忍不住道:“衡文。”衡文在星光下转过身来道:“怎?”却又不知道说什好,期期艾艾地道:“你尽管逛罢,在客栈顶上等着你。”衡文笑道:“晓得。”
本仙君变个书生模样,在卢阳大街上问两三个路人。刻钟后终于站上慕若言宅院屋脊。
单晟凌毕竟有所避讳,他宅邸在城北,将慕若言安置在城东。宅子不算大,遍种花木,十分精致。在屋脊上看见后院几间亮灯厢房。刚刚隐去身形站入院中,忽然看见回廊上个捧着盘子丫鬟婀娜走过来,进间厢房内,忍不住跟进去看,厢房中陈设雅致,灯烛明亮,床上锦褥绣被铺设整齐。山猫十分惬意地睡在被子上,小爪子拨着本仙君那个竹筒儿玩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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