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决明此时还是露出
狐疑
神情。他连血腥味都遮掩
以至于决明怔住，甚至开始重新怀疑眼前这人是谁——
霁摘星停笔。
他极轻地道：“五师兄。”
这
声几乎是惊雷乍起，以至于决明甚至来不及思考，便威胁道：“不准动，
手中根银针，上面淬是迷心散。”
剧毒之药。
霁摘星似乎没有要歇息模样，他又去侧室中，重新点燃案台旁灯盏，侧室下明亮许多。那寸寸金雪白堂纸被他压在桌面，霁摘星研磨提笔，手腕勾悬。
十分寂静。
而决明也下房梁。
就像他那唯能排进绝顶高手行列里轻功所该发挥那样，哪怕四周落针可闻，决明也没有发出分毫声响。
他无声接近，指尖暗藏银针，像是风般地穿过隔绝侧室片鲛纱中。
时候，才发现来不止是个女子，女子身前步是个身形修长少年，只他脚步太轻，决明才没听见。
看不清形貌，决明也早就忘霁摘星长什
样，但凭借称呼，还是可以辨明身份。
决明眼中顿时便添几分嫌恶。
“外面似乎出什事。”女子始终低垂着头，十分乖顺模样，“奴去让他们脚步轻些，莫惊扰星君歇息。”
“嗯。”
决明是怕他喊人，而霁摘星原本准备转过身来，此时身形也顿住，应道：“好。”
声音平静而冷淡。
这种冷淡让决明觉得有些不对味。他原本想好如何质问霁摘星、如何羞辱惩罚他，但是这个时候，脑中却忽然蹦出来个风牛马不相及问题：“你是怎发现？”
“五师兄身上，有竹叶青香味。”
决明不喜欢喝酒，是曲清星喜欢喝竹叶青，他便连酿数十年。
然后微微呆怔住。
霁摘星正背对着他在案台上写字，似乎没有察觉，而这本是个绝好钳制时机，他却愣住。
窗户大开，正可看见半圆皎月，那月光也无所保留地倾泻入窗，似披银缎，简直不好比较和桌案上灯盏哪个更亮些。而霁摘星似乎刚刚洗浴完，微湿黑发披在肩上，极浓稠黑色散开，但也看得出他肩颈漂亮弧度，似被遮掩旖旎，隐约透出点苍白细腻肩背肤色。
月光笼在他白衣上，那白衣略显宽松，却也收束出极好腰身。他坐笔直，漂亮肩背览无遗，身形说不出好看落拓。
是个极美背影。
霁摘星道：“这里不必你再伺候，早些歇息吧。”
“是。”
这声音倒是很好听。
决明掏掏耳朵，心道是锦衣玉食，将霁摘星嗓子都能润成这样？
女官退下后，寝殿中便仅剩霁摘星人，两盏被风吹不灭青灯微微晃荡，映光影明灭……和横梁上潜伏决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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