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韶阵恶寒。
却也觉得师兄这幅模样,比以前要好许多。
等他再走近些,便正好能看见霁摘星微侧过脸模样。少年黑发黑眸,肤色雪白,便显得那点唇色稠艷,极为娇艳。
纵使见过江湖诸多风浪,可提韶时之间,还是有些眼晕。
他轻缓步伐
两人便在互不知全貌情况下见面。
提韶多少带点挑剔心思,而霁摘星心想着讨练剑法,临到傍晚,穿件便于行动皎白长衫,黑发束起,便做装束。
他腰间配着把金色与墨色交缠长剑,剑柄上系着猩红绸带,颇为显眼。
霁摘星原本用剑,早扔在青山派住所中。这柄剑还是盛重灵在“遇刺”之事后,特意为他挑选。
只是为不叫侍卫为难,霁摘星只在练剑时候才带出来过。
内力在体内运转过数轮,伐过经脉,雪白肤上凝出层汗渍。霁摘星再睁眼时,便是连脸上,都有些水蒙蒙汗意。
从他眉心,正好垂拢下滴汗水来。
只是虽衣襟微湿,身上气味却不怎大。霁摘星还是起身,和眼前溟灵君王轻声说过几句,才去沐浴洗净。
等身清爽后,霁摘星便只剩黑发蕴着微湿水汽,肤骨似乎比上次更凝白些许。他重新坐在盛重灵面前,正襟危坐,连腿都微微紧闭,姿态修长。
盛重灵道:“你剑术极好,今晚带你见个人,你可与他比拼讨教。”
他们见面地点,便约在灵台殿中。
盛重灵自然也在,为他们引见。
提韶虽然心有不满,但他到底不是小气人,前来皇宫时候,还特意为这位师兄择定伴侣挑见面礼,是以他们师门秘法酿果酒。不醉人,口感极好又浓醇,更主要是,对内力修炼颇有好处,提韶年也不过从师父那得两壶,可算颇具心意小礼。
落日余晖浓稠,提韶照例不走正门,溜入灵台殿中。
近来防卫把守要严格些,但对提韶这个飞檐走壁惯,也构不成什障碍。灵台殿内灯火通明,霁摘星和盛重灵就着鲛油灯说话顺便等人,提韶进来时候,眼便看见师兄温柔神色,神情仍是平日漠然平静,眼底却似乎都带着温柔笑意。
“好。”眼前少年低声应下来,瞧着十分乖顺。
盛重灵又道:“……那个人是孤师弟,与孤也是友人。”
他便是这般性格,便是想带霁摘星见自己身旁另外亲近之人,却也没有直接明说,而是含糊地要带霁摘星去“试炼剑术”,然后直至末尾,才透出那点亲近小心思来。
可惜霁摘星未曾发觉。
他又正式地应声“好”。只脑中想到,既然是帝君师弟,那功夫应当也极高才对,是个比练武功好对手,帝君对他用心良苦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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