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霁摘星开口,祂便又道:“不止这件。”
“原本,你应当与命运之子结怨,互为仇敌。你因他而死,而问仙山庄因此与命运之子反目,将其重伤,命运之子随即堕入魔道。你仙君父亲寻觅而来,得知你死讯
霁摘星单膝磕在地上,衣摆也泅出湿润血迹。
他唇边依旧带笑,肤色苍白如雪,唇瓣柔软殷红无比,那瞬神采艳丽惊人。只他眼底没有丝笑意,自然,也没有丝惧意。
决然傲慢,也绝不松口。
他扣在剑鞘上修长五指,指腹因力道被按压通红。霁摘星微垂下头,黑发倾散,目光却透过那些柔顺被吹起青丝,望向处。
最后那可怕威压退去些许。依旧是天道之音,从四面八方传来,无处不入。
霁摘星唇角弯弯,目光凛然,丝毫未见惧意。
倒不是不相信祂所言。天道本应是天下间修士皆惧怕又憧憬至高存在,但霁摘星不怕也只有个缘由,天道既然用这种方式……甚至可以说是“利诱”他,那定然受到某些限制,至少不能直接杀掉他。
霁摘星故作出在考虑模样——从这点来看,天道目前也没有“读心”能力。他微微蹙眉,似是极为难地思虑过后才道:“可对现在日子很满意。”
四周微微静寂。
半晌,天道之音复又响起,只是这次语调再不是先前平坦无波,甚至暗含冰冷威胁。它像是强按捺住那股杀意,询问霁摘星:“仙君之子身份又哪里让你不满意,比不过魔头后裔?”
“你可知,你在逆天而为?”
霁摘星还以为祂要说些什高见,只这句,险些失笑。他懒散答道:“修仙不便是逆天之举?若是天命不可违,你又在……”他舔舔唇瓣,那双黑色瞳孔似浸着块寒墨,“害怕什呢?”
如今这般情景,当怕该是霁摘星。毕竟天道不可揣测琢磨,瞬息间便能夺人性命。
可偏偏像是立场对换。真正被威胁,而感到害怕,竟然成原该无所畏惧天道。
那股威压最终散去,祂也恢复平静无波音调。那瞬畏惧被掩藏极好,便又恢复如常,“确天命可违,但你知扰乱天命,又是什后果?”
霁摘星缓缓道:“姜父对恩重如山,怎可弃之不顾。”
“可妖界人界将毁,”天道只是继续道,“你留在这里,不过是死路条。”
“将毁?却觉得不定。”霁摘星微微抬眸,目光落在处,他轻声自语:“或有生机。”
然而这句,却似触怒天道。
顷刻间,无比沉重威压落在霁摘星身上。黑发修士神情未变,身体却已承下千斤重担。他唇角溢出股腥味来,双修长笔直腿似被只无形之手按住,强行弯折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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