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朋友以往虽没拜访过薛家,但澄家和薛家是世交,澄家少爷在外同样名声斐然,既然能来薛家做客,从纪管家到薛家上下,都十分欢迎,不敢懈怠。
今日薛正景忙着工作,虽赶不回,倒也让管家去招待。
澄白天生自来熟,到薛宅也和到自己家那般。他看到园圃中养着花,顺手折几枚新品种玫瑰
“小少爷。”佣人在门口回道,“您要书放在书房。”
薛慈从回忆中清醒过来,手腕无意中紧绷有点发酸。
他低声道:“谢谢。”
他确恨过澄白。
不仅是感情方面。更多,是澄白作为薛慈曾经、唯朋友,他人生中最后点值得回忆地方,也被澄白毫不留情地漆上黑色。
赛车颜色被喷漆得鲜艳夺目,像灼热火焰。澄白将薛慈按在赛车旁,低头亲吻他,唇瓣却不由颤动,低念出另个名字。
是澄白心中所念人。
薛慈握住他手,黑沉沉目光紧盯着他。
后来,微醺澄白清醒过来,他说:“薛慈,对不起,你有点像他。”
“是错。你是薛浮弟弟,本来不该对你下手。”
分珍重,原本也只将他看做朋友。
但是那次车赛后,薛慈在无数喧哗声中站起,耳边是倾巢欢呼和尖叫,他身体都有些发颤,心脏疯狂、激烈地跳动着。
薛慈嫉妒过澄白,他艳羡澄白性格,自卑于永远成不澄白这样人,但是那刻,嫉妒、羡慕、喜爱、珍重……全都混淆为爱。
他在震声欢呼中,说喜欢。
薛慈以为澄白听不见。
只是相比后面遭逢绝症,薛慈现在对澄白心态,竟然也诡异地平静起来。
那只是轮陨落太阳罢。
薛慈平静心态截止到下午六点。
薛浮通常住校,前世隔着几月也见不到他回家次,不知为何最近回来倒很勤快。为弟弟蛋糕,特意请假,薛浮赶两小时车程回薛家主宅。
但这次薛大少爷除回来外,还带位朋友。
“要什补偿,都可以给你。”
两人不算体面分手,薛慈走干净利落。
再让他想起来,那些甜言蜜语,都成裹上其他人影子毒药。
令人作呕。
薛慈除熄灭太阳,只剩下颗破碎、不值提真心。
但他听见。
并且像梦般,回应他。
澄白是个在体贴不过恋人,温柔,耐心,有无数超乎寻常小惊喜。
哪怕他在与薛慈成为恋人后,对其他朋友依旧热心亲近,薛慈也从未在意过。
薛小少爷人生像是在某瞬间后,变得无比美好起来。直到同样场赛车比赛结束,庆祝后澄白喝许多酒,拉着他,偷溜出来看星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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