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他偶尔提起花花时,他没看出陛下有什异样,想来不是为这事生气,后来两天也不再飞出去,而是在边桌上冒黑气,哄它吃东西都超费劲。
“这年头,连鸟都这有脾气。”严江在它又次闹脾气时无奈,只能抱着它翻上房顶,陪他讲故事聊天——以前陛下闹脾气时他都这收拾,只是最近这次闹特别大而已。
“人间没什好烦恼,慧极必伤,陛下你有时啊,就是想太多,”严江努力给它洗脑,“比如花花,明明没有吃你意思,可你就因为花花有丝可能吃你,硬要赶走它,这就是心胸不宽,易嫉易怒——唉痛,你别咬手,不提它就是。”
陛下这才冷漠地放口。
“你看这祈年宫,多豪华啊,这里人们比宫外生活好上百倍,却不知道即将大难临头,”严江叹息声,“母子相残,人伦之悲,孤家寡人,便是帝王苦楚,你看,连帝王都免不劫数,你只鸟还能比他更倒霉?”
。
嫪毐微微笑:“那方士确实有些能耐,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,这亦是为你将来呢。”
“总觉得有些不妥,”赵姬轻叹声,柔柔道,“政儿对素来尊重孺慕,之作为,怕是会伤他心啊……”
赵国为质那十余年,她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,受尽欺辱,政儿那时便性情阴鸷,极能隐忍,更能为护她而挺身,前些年成嘺势大,她与长子也是互为倚靠,与吕不韦起打败成成嘺,稳固王位,但如今局面,真真是世事无常。
“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,”嫪毐低声劝慰道,“若你事发,倒不怕这大罪,只是两个孩子何其无辜……”
怀里鸟猛然僵,抬头看他眼里都多丝杀气。
“人生嘛,总是充满取舍,你们鸟儿就不必忧心这些,多好,”严江微微扬起唇角,月光照耀着他脸庞,像是月宫来使,“你看那赵姬,又想要儿子,又想要权势,结果便是两不得。她背叛秦王,用切做赌,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。”
怀里鸟儿挣扎下,没挣扎出来,于是撞他下巴,让他闭嘴。
“让感慨下嘛,也就能对你说说。赵姬啊,她会后悔,”严江揉着陛下,吸口,才低声道:
赵姬素手轻移,抚上那精致太后印玺——如今,这是秦国最高权柄,但当政儿加冠亲政,这至高权势,便要离她而去,嫪毐也好,她也好,皆要任人拿捏。
“政儿啊,若是你不长大,那该多好。”
……
严江发现最近陛下总是心情不好。
到雍都第天晚上就乱飞,也不知道去哪里,回来又大发脾气,不是踢碗踢肉,就是不吃东西,让他有些不安地想它是不是知道花花事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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