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直直地扑进少年怀里。
强大冲击力带着江起淮跟着往后撤撤,他脸错愕,下意识张开手臂接住她,被她撞得往后退半步才勉强稳住身形:“怎?”
陶枝紧紧地抱着他腰,脑袋深深埋进他怀里,近乎贪婪地汲取他温暖和味道。
她摇摇头,用鼻尖蹭他,声音还带着哭过沙哑:“冷。”
江起淮皱皱眉:“你怎不穿外套就出来?”
“但你却要这样简简单单就把他拖回去吗?你要用这种方式告诉他,他根本不需要努力,因为他就算做再多挣扎,做得再好,这辈子也都摆脱不掉吗?”
陶修平愣愣地看着她,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陶枝眼前视线片模糊,她抬起手来,用力地擦下眼睛,然后站起身,抽噎着说:“爸爸,你这样不公平,你这样对他太残忍。”
她没有去看陶修平是什表情,推开椅子转身冲出家门。
夜晚街道灯影绰绰,陶枝下出租车,横穿过马路,在尖锐得有些刺耳车笛声中,用尽全力朝着江起淮家那条胡同方向跑。
地看着她。
陶枝声音带上点儿哽咽:“以为自己终于也可以有个家,结果却不得不面对那样爸爸,小时候明明最开心,小时候明明最肆无忌惮,他为什就得直直这辛苦长大?”
陶枝忍不住想她五六岁时候在干嘛。
缠着妈妈撒娇要听睡前故事,跟爸爸要好多好多新毛绒娃娃,和季繁调皮捣蛋到处惹事打架。
闯祸就缩在妈妈怀里,不必担心任何事情,反正无论发生什,总是会有爸爸和妈妈帮她处理好。
“来不及,”她又蹭蹭脑袋,“急着想见你。”
“撒手。”
在前面不远处公交车站,远远地,她看见他影子。
江起淮下公交车,路灯光线下人影扑朔,他五官隐匿在夜色中看不清表情,唯能感受到只有他身成不变挺拔傲骨。
他站在公交车站牌前面点,忽而抬起头来,远远地看着她,然后脚步停住。
陶枝拼尽全力朝他跑过去。
冷风像是混杂着冰碴,混着泪水刮在脸上生疼,陶枝却好像没什感觉。
她头顶,始终会顶着片无坚不摧天。
但江起淮从开始就不曾拥有过天空。
他无所有。
所以他得到每样东西,每份爱,甚至可能每颗糖,在他看来都是种慷慨施舍,是命运眷顾,是他偷来,对于他来说很奢侈幸运。
陶枝眼圈通红,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掉下来:“他真很好,他无论什事情都可以做好,是见过最厉害人,他已经那那努力地想要让自己变好,他那拼命地想要从那片泥沼里逃出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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