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枝抿抿唇,慢吞吞地蹭下床,走进主卧洗手间。
她心跳快得像是要整个蹦出来样,耳道里像是在开飞机,轰轰地震着响。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因为过于紧张,脑子还有些晕晕,整个人飘乎乎,甚至有点儿不知道自己该干什。
她将头发盘起来飞快地洗个澡,赤着脚出来时候轻轻敲下洗手间门。
“你给拿件睡衣。”陶枝隔着门边小声说,边想着为什这种时候她还要在乎穿不穿睡衣出去。
但是就让她直接这出去,还是有些艰难。
他力道很重,动作却绵长。
不知道怎,陶枝从趴在床边主动探身过去姿势变成半靠在床头,仰着头,被动地接受他亲吻。
腰肢发软,身体滚烫。
舌尖被他抵着撤开点距离时候,陶枝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,仰起头看他,眼神有些迷茫。
他声音同样带着喘息,嗓音沙哑低沉:“要洗澡吗?”
年少时候,最大愿望无非是“希望喜欢人也喜欢”。
长大以后很多时候就会变,可能会无奈地变成“希望喜欢人也能遇见他喜欢人”。
陶枝度觉得她愿望从前者变成后者,并且始终在洗脑般地安慰自己,这没什。
生活本来就像部电车样,到某站停下来,总是会要下去些人。
她没想过他会回来。
“在哪里。”江起淮问。
陶枝跟他说,过会儿,洗手间门从外面被敲两下,然后门把手被旋开,江起淮并没有进来,只从门缝里伸进只手,手里拿着件粉色睡衣递过来。
她什也没穿,两个人只隔着道虚掩着门,她在门里,他在门外。
陶枝心脏重重地跳下,她顺从地点点头:“要。”
江起淮垂头,轻轻啄下她唇:“去吧。”
陶枝稍微回过点神来,她舔舔嘴唇,然后结结巴巴地问:“那,洗澡以后要干嘛……”
她这话暗示得直白又明显,江起淮碰着她唇瓣动作顿下,然后笑。
他笑得低低沉沉,连眼里都含点笑意,看着她说:“洗澡以后睡觉。”
甚至这些年,她始终都连这样期望都不敢有。
因为有些想法就是只要开个头,就会失控般没完没地朝外翻涌。
昏暗卧室里只开床头柜上放着小小盏星空夜灯,星星点点明白色亮光映在天花板和墙壁上,陶枝脑袋撑在枕边看着床边人,然后忽然倾身探过头去。
她伸长手臂,两只手捧着他脸往上抬抬,然后闭着眼吻上他唇。
江起淮静几秒才回过神来反应,他随手将手里蜂蜜水放到边地板上,掌心扣着她后脑反客为主站起身来,弓着腰低垂着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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