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爷爷这人啊,辈子都这样,从来不肯主动去服个气儿、承认个什,”林奶奶继续说,“年轻时候他穷,家里条件好,后来谈个恋爱就要跟分开,还说什,不喜欢,还要追着他跑。”
“那不是舍不得你跟吃苦,”林爷
林语惊很绝望,咬着牙听着林老爷子教那鹦鹉说话,几十天就那句——“谈恋爱有什好!谈恋爱有什好!”
临近开学前个礼拜,林语惊也不挣扎,听着鹦鹉在那里“谈恋爱有什好!”,麻木道:“爷爷,您就是故意吧。”
老头笑得可太快乐,灿烂笑容让他看起来年轻至少十岁:“你这臭丫头没良心,你从小到大见过你几次?怎不见你想来看几回?”
林奶奶斜他眼:“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死活不承认自己这小孙女儿。”
林奶奶是江南人,说起话来不急不缓,温温柔柔,她转过头来,看向林语惊:“你小时候,就刚会走那会儿,给你织个小毛袜子,被你爷爷看见,哦哟不得,把给抢走,还发火,死活不让给,晚上偷偷过去看——”
个人也拔截,上来对着她胳膊就是两发尖尖碰碰拳:“不是你丫什意思啊,哥们儿去年还去八中找你,结果人说你早走,走都不告诉们声?”
“事出突然,”林语惊笑道,顿顿,又问,“你看见沈倦吗?”
“你那大佬同桌,看见,”程轶说,“都没敢过去跟他说话,那哥们儿当时状态有点儿让人望而却步啊。”
林语惊愣愣。
“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,反正就是颓吧,”程轶转过头来,转移话题,“送你回哪儿,林爷爷那边儿?”
林奶奶抬手,比划下,“那丁点儿大小袜子,自己给套在指头上举着看得美呢。”
林清宗冷着脸,耳朵有点儿红:“瞎扯!”
林语惊怔怔。
老宅这边除过年过节她基本上很少回,年都见不到几次面,小时候就记得每次回来林清宗对着她都始终是冷着脸,有时候看都不看她眼,在小朋友看来严肃又可怕,很有距离感。
林语惊直以为林清宗也是不喜欢自己,长大以后也就基本没主动联系过。
林语惊抿抿唇,“嗯”声。
能留在A市全靠林清宗,老爷子没什别要求,就让她暑假回来趟,陪着待段儿时间。
林语惊本来是已经不急于这时,反正年半都等,但是程轶这话说完,她有点儿待不住。
她决定呆个个礼拜,就回A市找沈倦。
偏偏林清宗像是完全看不出来她这种焦急心情,每天优哉游哉地拉着她,教她下围棋,种花遛狗,怎都行,就是不放她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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