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衡眯眼,言爷爷很急吗,那打个电话请示下好。
思莞苦笑,可不敢让言爷爷知道,他会掐死言伯伯。
这样大事,虽然是为成全片孝心,怕把儿子带到美国老人承受不打击,但是,到言爷爷眼中,心疼孙子,猜忌起儿子,言伯伯这罪名可大发,简直其心可诛,太上皇生气,再生病,他们这些小也其心可诛。
阿衡笑眯眯,所以,你就让慢慢整嘛。
思莞纳闷,这般小无赖样子,跟谁有那几分想象,忽而想起老辈口中夫妻相,晴天霹雳,雷死自己。
她怎有苦衷。怎连她自己都不清楚。
这个世上,无人不冤,无人不苦,佛祖眼中,众生皆有罪,皆可怜,善哉善哉,这样说来,她应该就是有苦衷。
班上同学笑她——温衡是准备成佛?
阿衡也笑,摇头——不行,不行,现在小僧吃荤,每顿无排骨不欢。
辛达夷竖起耳朵,神经灵敏度绝对流。
很热。
思莞总是看着她脸色,有些尴尬地提起那个人,小心翼翼地说着他会什时候去探望,然后委婉地问她,阿衡,你要不要去趟天武医院。
阿衡脸上带着三分笑意,边做物理题边开口,等闲吧。
等闲,再把自己变得不闲,然后再等闲吧。
小虾就要升高中,每每眼泪汪汪地问她那个人在哪里,阿衡不咸不淡地说句,疯,然后不知道死没死,想去找他,先把自己弄疯再说。
他犹豫又犹豫,斟酌又斟酌——你真不去看言希,他现在瘦得只剩皮包骨头,每天吃不下饭,吐许多次……
说到最后,自己说不下去,红眼眶。
阿衡看着他,冷静开口——你想哭吗,忍这久,不辛苦吗?
温思莞永远是最决绝,又最情深那个。
千百万手段
肉丝亮眼睛——你现在吃排骨啊啊?
阿衡笑眯眯——是呀是呀,现在已经吃出酸水,再等两天,吃恶心,这辈子口也不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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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磨蹭三个月,钥匙也没寄到美国。每个星期,拖次地,拿些漏掉东西回去,下次,擦桌子,又能发现属于她东西,真是,惊喜连连。
思莞脸皮薄,私下问过她已经磨蹭三个月预备什时候还。
小孩儿会立刻闭嘴,埋头苦学状。
辛达夷则是拿鼻子跟她说话,哼来哼去,陈倦连踢带打这厮,也未见成效,只讪讪来句——“阿衡,知道你是有苦衷。”
在抛弃言希这件事上。
这句话,他自然不会说,虽然,由他看来,事实就是如此。
阿衡却只是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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