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虾迷迷糊糊,装老成——那很好,很好。
他看得阿衡眼中难过,却不知道说些什,那很好,却终究不知道哪里好。
虽然那人病愈,却是再也见不到最亲陌生人。
这代价,何其大。
小虾小心翼翼地看阿衡脸色,阿衡却笑——唉,天下当姐姐心都是如此,总是希望你们好,时时刻刻因为你们年幼几岁而揪心,恨不得替你们快些长大。
好在小虾已是个小小男子汉,常常鼓着腮帮子憋出孤伶伶块肱二头肌,得意洋洋地秀给阿衡言希看,那样可爱地示意,他已经长大,哥哥姐姐不必担心。
阿衡去找他时候,念叨着小孩儿小孩儿,可是转眼,小孩子也已经比她高个头皮。
那年,初见他时候,还是个瘦骨嶙峋面黄肌瘦模样,低头,便能看到他盲目崇拜水汪汪大眼睛。
他拉着她,姐,你吃不吃糖堆儿,给你买,前面张伯伯卖,个个大山楂,水晶似糖衣,可好吃。
阿衡笑着说好。
阿衡做家务时候,整理放杂物抽屉,无意看到两张紫竹院公园门票,截止日期是农历十五。
还差两日。
她问言希,言希脸色变变,说是电台发,过年福利太怪,除卫生纸白糖奖金,各个公园门票也发不少。
又说,老城谁不知道紫竹院公园不要钱,难为他们捣鼓几张门票唬人。
而后转折,僵硬开口——阿衡,没什好看,统统是竹子,你想去哪儿,过几天闲带你去。
小虾看她眼中有泪光,哈哈干笑——姐,他定是
只是,串,大半落入他腹中,还搭阿衡块干净手帕——给小孩儿擦嘴!
小虾说——姐,你下辈子做亲姐姐吧,你正好没有亲弟弟!
阿衡却低声——是有个弟弟,他……同你般大。
小虾恍然——是姐在云家时弟弟吧,他现在在哪儿。
阿衡说——温家不喜和他们联系,只是常常和医院打电话,知道他做手术,去年病愈出院。
阿衡看他脸色极度难看,清秀飞扬眉快纠到起,反倒好奇,笑笑说——不用麻烦你,在B城许多年还没逛过什公园,明天抽空,喊着小虾起去,他今年高考,天天憋在家里学习,怕是要闷坏。
小虾知道她回来,也是把鼻涕把泪,说姐你不要谁也不能不要啊,谁不知道你最爱就是,所以你定不是故意离家出走对不对。
阿衡笑,看着那双孩子气眼睛,嗯嗯点头,姐最爱就是小虾。
小孩儿摘鸭舌帽,明亮眼睛,笑得天真。
年前言希拿笔钱帮爷孙俩开间杂货铺,家中景况好许多,只是何爷爷身体直不大好,衣食住行,需要人照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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